贺宴这话对姜可最是管用。
她好像被鬼追一样,慌不择路的跑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,在贺宴上车之前又扣上了安全带,绝不让他操半点心。
贺宴上车后看到她一脸正经的坐着,有些无语。
但他还是把车开到了餐厅门口,让她下车。
在进门时,他补了一句。
“你别误会,是我饿了。”
姜可也没敢误会他,小声说:“我知道我只是个蹭饭的。”
贺宴眯了眯眼睛,她还挺上道,这样也挺好的,免得她以后自作多情。
他抬脚大步走进餐厅,一群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。
医院里。
贺绥安脱臼的手臂给接上了,因为是人为强行拧下来的,还是伤到了一些组织,医生给他缠上了绷带,又找了个挂脖挂在脖子上。
他走出来时,保镖给他递水过去。
“三少,喝口水。”
贺绥安一抬眼朝他看过来,那眼神屈辱的恨不得当场杀了他。
“你是觉得我刚刚在里面叫的太大声口渴,才给我拿水是吧?那刚刚在民政局门口,你们他妈的这么大一帮人,就眼睁睁的看着贺宴差点杀了我?!你们他妈的什么意思啊?!真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是吧王八蛋!”
他越说越气,一脚朝着保安队长踹了过去。
这群保镖一直是服务于贺家的,最多的时候就是跟着他或者贺鸿,因为大少爷不怎么出门,二少爷也用不着。
保安队长脸色微变,尴尬的说:“三少爷,你也知道二少爷那个人——要是刚刚我们真的敢动手,恐怕现在……”
他不敢再说下去,瞄了一眼贺绥安的脖子。
贺绥安只觉得后颈一凉,顿时想到刚刚傅晏把他的脑袋压在门框上,手扶着车门跃跃欲试的狠厉模样。
真他妈的疯狗一条!
贺绥安再生气,也知道保安队长说的有一定道理。
那个家伙,决不能跟他对着干,主打的就是一个生人勿进,阎王绕道!
“算了!回家!”
贺绥安郁闷至极,挂着受伤的手臂回到贺家别墅。
魏琴一看到他带着伤回来,当场眼泪就飚出来了,心疼小儿子心疼到发疯。
贺绥安言简意赅的把上午的情况一说,但是特意略过了自己吓得哭出来的事情。
魏琴一听贺宴竟然动了杀人的念头,脸色都白了。
她扶着沙发,柔柔弱弱的擦眼泪,一边哭一边抱怨。
“他这个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!这次是弄伤你的手,下次呢?!你还能活着回来吗?我这些年也没有亏待过他,他难道真的没有一点人类的感情吗?”
她哭着哭着,偏厅门口传来脚步声,贺鸿走了进来。
他一进来看到屋里两人的状况,顿时明白了几分,脸色沉了下去。
“爸……”贺绥安刚叫了他一声,贺鸿就问道:“他不愿意回来?”
贺绥安在贺鸿面前还是很规矩,站的也直,回答道:“不愿意。”
贺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。
魏琴从沙发上站起来,朝他走过来。
“老爷……下次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可别再找绥安去了,他拿贺宴当哥哥,贺宴可没拿他当过弟弟,你看今天,差点把命交代在贺宴手里。”
贺鸿的鼻翼扩张了一下,显然气到不行。
他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贺绥安,厉声叫管家:“你亲自带一批人去把他给我绑回来!要是他不肯回来,你们就把他那个狗屁会所给我砸了!把人带回来!”
贺鸿是真的生了气。
贺宴昨天在饭局上那么干,就让他几乎颜面扫地,今天还直接去和姜可领了证,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。
他绝不会让一个私生子这么堂而皇之踩在他这个老子的头上。
就在管家得了他的令要下去时,一个老态龙钟的身影走进了偏厅,正是贺老太太。
她被人搀扶着走到沙发前坐下,厉声道:“你自己的儿子你不知道他的性格?你找这么多人去找他,只会适得其反!到时候他不会回来是肯定的,你派出去的这群人能不能回来就不好说了!”
贺宴虽然只是个私生子,当年他回到贺家时,贺鸿为了向外界表明他的身份,亲自把那间娱乐会所送给了他。
结果这些年会所的规模不断壮大,里面来往的人黑白两道都有,而贺宴更是培养出了一支自己的安保队伍,许多事情已经不再自己亲自出面。
说到底,他在外过得18年,不是什么好日子,他摸爬滚打活到今天,比任何人都懂得人性,更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活下去。
贺鸿听完老太太的话,直接气到双目血红,怒斥道:“那就杀了他!把尸体给我拖回来!”
贺老太太冷嗤了一声:“要是真的能杀了他,你还能等到今天?!”
贺鸿是她生的,她自然了解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