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头看了一圈,发现她待在厨房里稍微有点碍手,还有点打挤,只能悻悻地离开,走的时候还被大伯母塞了一盘子的南瓜子。
她美滋滋地到烤火的地儿,上面的水壶一直烧着,要用就直接用,方便的很。
再过两天就是大队诀算的时间,那才是一年真正能拿到手的钱,她照例帮忙统计了,一家子一年下来能分到的现金居然只有100来块,有的人家居然还欠生产队的钱,她算出来的时候都无奈,这还是光景好的一年,真要换做光景不好,那该怎么活下去啊?
付娇就跟着付伟在那嗑南瓜子,付辉和付涛今天去结工钱,她爸和大伯还在那帮忙没回来,家里就他们两个在这无所事事。
嗑了一会儿感觉舌尖发麻,付娇拍拍手,“小伟,少吃点,不然上火过年都不能吃好吃的了。”
有时候运气就是很奇妙,偏偏有好吃的时间,那嘴就开始不舒服,牙齿痛,喉咙痛,嘴角长泡,舌头上火…运气贼差。
付伟也没想着吃,吃几颗还香,但南瓜子吃多了确实没什么味道。
“我知道了,娇娇姐。”他突然很失落地说,“我怎么还没长大,不然我就能和大哥还有付辉哥去拉石头了。”
能挣到钱对于小孩来说十分有吸引力,他们一年到头手上真的没有什么拿钱的时间。
“你以为是什么轻松的活啊?等到你长到他们那么大,说不定就不需要干这些苦活了。”付娇开玩笑地说着,但却是真话。
等到付伟长到那么大,都是六七年以后的事,那会儿,他应该会被摁在学校里上学读书。
自然也不会考虑什么拉石头的活儿。
付娇难免想到自家这几个对学习都不怎么开窍的兄弟,就算是开放高考,第一批肯定也是有点底子的知青。
都觉得头一届肯定容易,但她却是不乐观,后世的人不能理解这些下乡知青的渴望,面对这么多年摆在他们面前可以说是最公正的机会,抓住就是毫不夸张的一步登天,他们只会更疯。
付娇自己都没信心,更别说家里的兄弟,一个个那真是听她多讲几句,就能打瞌睡给她看的程度,看得人心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