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这头驴,当真了不得,看到这块白斑吗?”
小毛驴满脸不开心,被张果上下摸骨,评头论足。
偏偏钟生在旁边,还发作不得,只得以温顺姿态,任凭蹂蔺。
“有何奇特之处?”
钟生见他对小毛驴如此喜爱,心头也是纳闷。
“此为慧眼,此驴天生异种,灵慧非凡,能辨气寻宝。”
嗯?
张果解释道,“老蚌成精,顺着水路私四下游走,我只能定位大概活动范围,还需灵驴帮忙。”
钟生一摆手,“还等什么,过去捉了老蚌,劈蚌壳,挖珠子。”
但想到自己外出,杜宅无人,若荒鬼王爪牙来袭,如何是好?
“张道士,你可有什么法术,能护宅驱鬼的?”
张果沉思片刻,取出一张纸鹤,“悬于高梁,可保安宁。”
钟生追问,“具体功效是什么?”
“示警。”
言下之意,危险来了,纸鹤提前拉警报,宅中上下人等趁早跑路。
这可不行。
“你就没有什么杀伤力大,能让恶鬼烟消云散的手段?”
张果苦笑道,“我就是个旁门出身的火居道士,你高看我啦!”
钟生摇摇头,思来想去,摘下古剑给张果看,“这个能用么?”
张果看到古剑,下意识倒退几步,遮住面庞。
“好凶剑,煞气逼人,能用!长期镇宅有害无益,但支应个三五日没害处。”
张果搓土为台,古剑供于其上,使个手法,让古剑暂且充作镇宅的灵物。
“寻常阴鬼靠近,当场烟消云散。”
“若有强大恶鬼,古剑驱不散,也有纸鹤示警,能及早脱身。”
一切安排完毕,钟生向杜平说了声,和故友外出。
临走前,杜平塞给他一笔钱零花,让他出手大方些。
“杜豪商,果真出手阔绰。”
饭馆里,张果喷喷称奇,他亲眼看到,那笔零花钱何其丰厚?
羡慕得摇头晃脑之余,重点强调,“你有钱你请客,伙计,再给我切一盘羊肉。”
钟生自无不可,吃喝花销,本就不用分太清。
边吃边聊,重点介绍老蚌情况。
“老蚌有两个桌面这么大,外壳坚硬如钢,敲击铿然有声。”
“虽软体无足,但开阖蚌壳,吞吐水流,速度快如烈马,一日八百里。”
“藏在水下,吞吃鱼虾,落水的猫狗牛马,甚至活人。”
“我曾在某处水域,抄过它一处老巢,无数白骨堆积,足见不是善类。”
钟生听得好奇,“你水性不错嘛!”
“避水诀,我略懂一二。”
张果矜持道,“我算出它出没的大体范围,当但要定位大体方位,还要灵驴以慧眼探看。”
“没问题,咱家毛驴最听话了。”
小毛驴被拍打屁股,全身炸毛,等看到是钟生动手,又服帖下去。
二人边吃边喝,一旁伙计啧啧称奇,这二位真能吃。
钟郎君食量惊人,那道士更像是饿死鬼,吃到最后一结账,足足吃了十人份量。
“今天是我吃得最饱一顿。”
张果拍拍肚子,露出满足的神情。
“你不是有金子么?”
钟生好奇,手头有钱,都饿成这鬼样,难道在修炼辟谷?
“你说这个?”
张果从袖口,掏出两枚金锭,但见金光褪去,竟变成两片树叶
“世上若真有点石成金的法术,我辈修行之人,岂会餐风饮露、修炼辟谷?”
钟生反应过来,“好哇,你当日上门就不怀好意,要用这两片树叶子骗走毛驴。”
“不是,我想着挖了蚌珠,卖得黄金后,偷偷将其替换过来吧!”
张果拍胸口保证,“我这门障眼法,维持个四五日不成问题。”
吃饱喝足后,二人牵着毛驴,行走到阳光下,顺着张果指点。
一处磅礴的河流旁!
水流声就在面前,张果手持罗盘,上面三针起动,掠过天池、十二地支、二十八望山。
“嗯,前几日,老蚌在此地出没过。”
张果看向钟生,“劳烦你出手啦。”
钟生抚摸小毛驴脑袋,触感颇佳,“晚上加餐,去吧!”
小毛驴竖起双耳,额头白斑闪烁几下,撒开四蹄,转身跑了。
“错了错了。”
张果在后方连连大叫,“方向反了,钟郎君,快叫住它。”
钟生还在感叹,小驴子跑的挺快,闻言反应过来,“在怎么错了?”
“追寻老蚌下落,须得沿河前进,你家灵驴背道而驰,完全错了。”
钟生黑着脸,“我去追。”
半日后,钟生在前,张果在后,二人追的气喘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