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生第二天,陪奶奶吃早餐时,听院里都在议论。
“你听到没有?”
钟生回忆昨晚,睡得真香,貌似没听到什么动静。
但奇怪的是,无论是老管家,还是奶奶小姑,都记得听到有人惨叫。
呃,依稀记得,昨晚做梦地上有……两张残纸。
一会儿,老管家跟跄进来,边走边骂,“该死的江湖术士,在咱家院外作祟,呸呸呸。”
原来是打扫院墙的仆人,发现墙外有香灰残余,联想到昨夜的怪事,对上了。
钟生好奇询问,老管家为他解释了。
原来,乱世中,各种邪门外道层出不穷。
多有术士开坛树旗、烧香做法,借以迷惑百姓,搜刮钱财、骗辱妇女,也有雄心壮志的,干脆拥众起兵造反。
这帮术士做妖,刚开始还能肆虐一时,但凡遇到朝廷大军,立刻就是覆亡的下场。
刀枪箭雨,破尽天下万法;千军万马,屠戮多少神仙活佛
关中地界,多年没听过有术士妖人为患。
然而,昨夜的种种迹象,表明是术士入宅,那声惨叫是铩羽而的证明。
“钟郎君,别担心,我已备下黑狗、雄鸡,不怕他今晚再来。”
钟生自告奋勇,不能白吃饭,“算我一个。”
杜平家产丰厚、出手大方,城中寺观都有打点,这件事情传出后,接连有和尚道士上门问候,留下据说是经过开光加持的……法器。
老管家派人踩梯登高,将各色法器,悬挂在宅院各门户上。
钟生看得啧喷称奇,心想这么麻烦做什么,还不如让我守住对方,一剑砍了。
当天夜里!
守夜众人战战兢兢,吹了一夜冷风,耳边听得野狗长嚎,夜猫子街头乱窜,追逐老鼠,各种杂声清晰可辨,唯独没有妖人出没的迹象。
一夜无事,算是有惊无险渡过了。
钟生到后半夜就睡着了,实在是无聊啊,不能打牌,又不能聊天。
“法器有用,妖人不敢上门。”
老管家振奋不已,连说家主钱没白花,寺庙道观还是有神通的。
钟生望着各式各样‘法器’,琢磨着叠起来,够不够自己一剑砍的。
又过了几日,夜夜平安度过,众人均懈怠下来。
老管家甚至和钟生说,无需郎君守夜,可以回去休息。
到了第七天,钟生也知道必定没有收获,就不准备掺和了。
没想到,就在这天晚上,出事了。
夜半时分,万籁俱寂,守夜的仆人们,横七竖八,躲在墙角打瞌睡。
夜风吹拂,穿过院中门户,法器轻轻摇摆。
月色下,呈现一片静谧安宁的夜景。
钟生坐在床上,古剑横在膝盖,他正在闭目养神,衣物齐整。
突然,耳边听到走廊方向,挂着一串风铃,叮叮当当碰响。
寻常夜风,最多是一阵过后安静,但这次却不同,像是一只手反复撩拨风铃。
铃声响彻宅院各处,但守夜的仆人,仿佛昏死过去,无所知觉。
钟生听着铃声,眼皮子打架,头一沉也快睡着了。
掌心钻入冰凉气息,激得他一个颤抖,清醒星过来。
“有古怪。”
他提剑冲出门外,四面八方都是风铃声,但是宅院中,各房屋都静悄悄。
按理说,如此嘈杂,早该吵醒老管家等一众人。
钟生快步疾走,顺着铃声走回廊处,看到一全身漆黑的独脚怪人,伸手捏住铜铃的响珠。
风铃发声,全靠响珠来回碰撞,若是捏住响珠,便悄然无声
所以,铃声从何处来?
钟生目光落在怪人身上,却见他口中叮当作响,居然在模仿风铃的声音。
模仿的风铃声,带着催眠效果,让所有人陷入沉睡。
怪人身穿破烂皮衣,勉强裹住上半身,齐腰以下,仅有一根粗壮的大腿。
他听到脚步声,转头咧嘴笑了,脑袋当场裂成两半。
“这然真恶心。”
钟生撤撤嘴,古剑一闪,朝独脚怪人腰部掠过。
啪嗒,血光飞溅,那根唯一的大腿落在地上。
独脚怪人惨叫声中,伤口浓烟滚滚,翻滚怒吼,“你敢伤我?”
刚说完,一剑穿心,绞出个血窟隆。
怪人仍旧未死,痛呼连连,“你怎么不说清楚就动手?”
钟生不说话,径直拿古剑在他身上戳,“服不服,你服不服?”
“服了,服了。”
片刻后,独脚怪人趴在血泊中,头枕断腿,有气无力交代。
“我是荒鬼王的手下信使,前来打探钟馗之妹的情况。”
听到二叔的名字,钟生捅得更狠了,“说,为什么派你过来?”顶点小说
“大概是因为我机灵,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