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场生日聚会, 周烟都被沈随抱在腿上打牌, 抱有其他歪心思的女生见状自然歇了那些想法, 热舞没跳完便没了兴趣,懒懒地窝在一侧喝着小酒。
聚会后半程,倒罕见安静起来。
周烟打牌打的手酸,眉头微微皱, 强撑着精神劲看牌时,沈随察觉出她困乏,从她手中拿过牌,漫不经心地打了一把,一把结束后,沈随扔了牌,说, “歇一会。”
其他几人应和着,纷纷丢了牌去了大厅里喝酒。
牌桌这只剩下沈随周烟两人。
周烟推了下沈随, “你把我放下来。”
沈随瞥她一眼,慢吞吞将人从腿上抱了下去, 周烟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着,脑袋微微低着。
她觉得她还是欠沈随一个道歉,不管是两年前的事,还是任小凝的事。
不过她不知道怎么开口, 便又将脑袋低了些,眼皮轻轻搭着。
沈随右手上拿了根新烟,没点燃, 抬手冲着远处一人摆了下手。
那人过来,沈随附耳说了声什么,那人点头,很快便了瓶酒过来。
周烟出神时,跟前递过来一杯葡萄酒,抬眼看沈随。
沈随下巴微抬,低声,“陪叔叔喝一杯。”
周烟“哦”了声,伸手接过酒杯,也没说什么,嘴巴凑近酒杯,一下抿了几小口。
沈随那杯倒没怎么动弹,只是用手轻轻晃着。
周烟全然不知,一杯抿完,沈随又去拿酒瓶亲自给她续上,她也没防备,又是几口抿完。
沈随给她倒了三杯,便将酒搁一旁了。
他知道周烟的酒量,小的跟蚂蚁似得,这么几杯酒,不会让周烟醉的昏沉,只不过会让她心神松懈点。
周烟喝了酒,神智处于半混沌半清醒地状态,她安静地在椅子上坐了会,脑袋继续抵着,一会她抬头,一双眸子去看沈随,那双眸子水润黝黑,直直地看着沈随,一会瘪了下嘴,眼里湿润润地,说,“沈随,对不起。”
沈随也不应她这声道歉,端着酒杯抿了口酒,放下酒杯,伸出一只手臂,“过来叔叔怀里。”
周烟迟钝一会,起了身,往沈随怀里倚。
沈随一只手搂着她腰,嘴唇亲了下她头老公,周烟眼角,耳朵都染上薄红。
沈随昨晚使坏,让她喊老公,她开始不愿,后来沈随颇有耐心,她又想睡觉,便妥协喊了一声。
现在沈随这样直白讲出来,周烟干脆不出声。
偏生沈随要她答应,他穿好衬衫西裤,扣好皮带,弯腰隔着被子拍了下周烟的头,“叔叔的话听到没?”
周烟知道以沈随的性子,她不回答他,他一定会很有耐心地在床前等着,迟疑一会,她慢吞吞地说了一个字,“好。”
沈随站直身,漆黑凤眼里低低瞥下,一会又弯腰,手握着一小束她露在外面的头发,轻嗅了下,低声,“那你继续睡,陈荣胜那边我帮你请了假。”
周烟还是轻轻地一个,“好。”
沈随知她羞赧,嘴角微微勾着,拿起西装外套出了卧室门。
周烟躺在床上一会,听着外面没了声响,才起了床。
从枕头下面拿手机时,却摸到一根冰凉的项链,她扯出来看了眼,记起来是那天程曼丽还有楚俞来她家打牌,她被灌醉,沈随从她身上拿的那条。
盯着那条项链发了会呆,周烟又将项链塞回去。
一会记起什么,她赤脚踩在地毯上,蹲在床头柜跟前,将抽屉拉了出来。
里面依旧整齐摆放着几盒安定药,只不过还没开封。
安定药的旁边放着那天她给景修的墨绿色礼盒。
周烟轻灵黑白地杏仁眼微阖,轻轻咬着唇片刻,她拿手机给景修发了条微信,
-景修哥,今天方便见一面吗?我有些事想问你。
景修那边很快回复,
-好。
周烟跟他还定在她回国后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茶楼。
她换了件高领毛衣,便过去茶楼等着。
这次她比景修先到,依旧坐在茶楼二楼那个窗口。
二十分钟后,景修到了。
他对她温和笑着,坐下后,先是道了一句,“小周烟,白让你叫了这么多年哥,对不起。”
周烟摇了下头,“景修哥,那件事说到底,也不过是程曼丽起的因,我自己种的果,我又怎么会怪你。”
景修苦笑,“这些天,我想了很多,说到底我最对不起的还是二哥。”
周烟低着头,“景修哥,我想问一些关于沈随。”
景修看着她,“什么?”
周烟轻声,“沈随是不是经常性失眠,我在他柜子里发现了很多安定药,可是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,从来没见他吃过。”
听见她嘴里的他跟他,景修低了会头,目光瞥着茶杯上浮起的星点茶叶,失了会神,嗓音低着,“二哥失眠,是从你突然出国那阵开始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