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式小区内,嘈杂的人声渐息。
阮心糖一巴掌拍死了正在她小腿上酣畅吸血的蚊子:“我的血你也敢吸,真是不要命了。”
她走出房间去洗手,回来又关了屋内的空调打开窗透气,因天气热只穿着吊带和睡裤。
此时已经凌晨一点,阮心糖刚把报告写了三分之一,她想着能提早交稿至少说明她对这份工作是抱着绝对认真的态度,也不让江柏屿把她看扁了。只是没想到一写就忘了时间。
阮心糖把文件拷进u盘,关上电脑去洗漱。
等一切收拾好躺到床上,阮心糖习惯性先看一眼微信朋友圈。此时正好刷出来一条评论,而评论人是江柏屿。
江柏屿说:“明天把你认为下饭的ppt发我邮箱。”
阮心糖拍着脑门后悔发朋友圈的时候没想起来屏蔽他,而这条评论也仿佛是语音一般响在她耳边,带着江柏屿低沉又淡淡嘲讽的语气。
“哦。”她按着键盘回了一个字,虽然不能明目张胆表达不悦,但暗戳戳的表示一下也一样能出气。
没过几秒,江柏屿竟然又回了她那一个字的评论:“还不睡,又想迟到?”
阮心糖盯着屏幕无语半晌。她明明是因为工作好吧!
“江总,我可是写报告写到现在!”她回复完暗暗期待领导的夸奖,然而那边却没了动静,她把手机放在胸口等了十来分钟,昏昏欲睡时才又听到有提示音响。
她把手机拿至眼前,眯着双眼点开回复,那头也只回了一个字――
“哦。”
哦个屁!阮心糖在心里回复完把手机扔到床头,舒舒服服裹着空调被睡觉。
这一周的最后两天阮心糖都在不停修改会议报告中度过。
江柏屿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给她圈出不合适的地方然后扔回她的邮箱,顺便回过来一个字:“改。”
直到周五下班时,阮心糖还在写报告的结尾部分,一直写到整栋办公楼这一层就只剩下她和江柏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。
江柏屿处理完所有工作已经将近十二点,他合上电脑,拿了钥匙和西装外套离开办公室,视线又自然地往阮心糖座位投去,只见那边趴着一个身影。
江柏屿怔了下,惊讶于阮心糖竟也还没走,虽然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。
阮心糖侧着头,脸压在手臂上,嘴唇微微嘟起,脸颊边的长发压在耳后露出一张白皙的侧脸,此时酣睡的模样实在憨态可掬。
江柏屿不自觉抬手,轻柔地捏了下对方肉乎乎的耳垂,手感软糯。
又抬手看了眼时间,已经十二点,不能放任阮心糖继续在这儿睡下去。
江柏屿环顾一圈阮心糖的办公桌,挑了笔筒里一只话时猝不及防碰上一张柔软的唇。
车里灯光柔和昏暗,阮心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,太激动的缘故睫毛一直在颤抖,眨眼的速度也变快,而身子则僵在座位上完全不敢动。
江柏屿的眼眸中也略带惊讶,显然这完全是个巧合,而他受了氛围和情绪的影响则干脆将计就计,闭上眼压向她的唇。
阮心糖怔住,嘴唇被轻轻吮吸撕咬带着一丝痛感才回过神来,她猛地推开他,激动喊道:“你你你你亲我干嘛?”
“不小心碰到的。”江柏屿轻咳了下掩饰自己的心情,口吻无辜。
“怎么会碰到,分明是你先靠过来的!”阮心糖激动说道,仿佛一个丢失了初吻的黄花大闺女。
“我靠过来只是想看看那是不是我哥的车。”江柏屿冲远处扬了下巴平静解释。
“言总?”阮心糖顺着江柏屿的视线望过去,注意力瞬间转移,“还真是,他在这儿干什么?生什么病了?”
江柏屿和阮心糖对视一眼,忍不住莞尔,轻声道:“相思病。”
阮心糖听他这么一说,肯定他话里有话,还想继续问却被江柏屿推着下了车,“赶紧上楼吧,对了,待会儿路过别忘了过去打个招呼。”
“你不过去跟言总打个招呼吗?”阮心糖问。
江柏屿摇摇头,启动油门一溜烟走了。
阮心糖走过去停在言漠承车前,轻轻敲了两下车窗,等车窗降下来,里面果然是他。
“言总,您怎么这么晚还在这儿啊?”阮心糖立即面带微笑跟他寒暄。
言漠承俨然一副睡得好好的却被吵醒的模样,此时眼睛半睁半眯,淡淡回道:“等人。”
“等谁啊?”阮心糖顺口一问,倒也没真心要打听的意思。
言漠承取下眼镜,淡淡看她一眼并没说话,已经用眼神传递了他拒绝回答的信息。
“那什么,言总我先上去找我姐了拜拜!”阮心糖识趣地转身离开奔向住院楼。
言漠承的眼神太冷了,感觉能一秒把她从头冻到脚,哪怕现在是炎夏。
直到进了电梯阮心糖才后知后觉,刚刚根本不应该上去打招呼,言漠承大半夜把车停在这里而且停在不太惹人注目的地方,显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