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冷风在庭院里打转,树上残存的一两片干枯的树叶被风带下来, 打着旋摔在地上。
姜云庭不能置信的看看的姜凉蝉, 又看看对面站着的面无表情的沈放,觉得自己刚才可能听错了。
“姐, 你是说,到比武大赛之前,让他给我当陪练?”
姜凉蝉用力点点头。
在这个萧瑟的冬日庭院里, 全场唯一亮晶晶的,就是她充满希望的眼睛。
多好啊,我总是能靠机智拯救家人。
――姜凉蝉十分感动的想。
姜云庭浑身都写满了拒绝。
他看一眼沈放,退到姜凉蝉身边, 低声试图跟她沟通。
“姐, 你说的逻辑吧,我都认可。”
“你说,要有对手, 我同意。”
“得有对战,我同意。”
“对方得功夫好,我更同意,不然怎么打得过我。”
姜凉蝉:……
“而且对方还得不畏身份,才能不遗余力,这也对。”
“但是吧……”
姜凉蝉威胁的看着他:“但是什么?”
姜云庭昂起下巴, 理直气壮道:“但是这个人要是沈放,那就不行。”
别问他为什么,没有为什么, 这是他姜小少爷应有的权利。
他就是从第一眼看到沈放开始就不爽,没有理由。
姜凉蝉也没有问他为什么。
她只是以一种难以描述的眼光看着他,幽幽的道:“我找遍了全府,这是唯一一个说你功夫不行的。”
姜云庭更炸了,他就知道沈放很讨人厌,果然,这还没开始教,就敢公然侮辱他。
是男人就不能忍。
姜云庭在寒风中十分有男子气概的挽起了袖子。
“所以符合说实话这一条的,只有这一个。”
姜凉蝉幽幽的补上了后半句话。
“这注定是你唯一的对手了。”
姜云庭很悲怆。
姜凉蝉比他还要悲怆一百倍。
你知道这个人真实身份是什么吗?
知道咱们家跟他的关系吗?
知道他是男主,咱们家是他对面的那个去死去死天团吗?
你知道姐姐多努力想让姜家离他远点吗?
沈放一直站在对面没有说话,听到姜凉蝉那句话,忽然抱着胳膊,笑了一下。
他温和一笑:“原来姜小姐把我拉来,是为了这个。”
他今天笑得格外温和。
但看在姜云庭眼里,格外欠揍。
因为那种温和,就像是长辈看着不懂事的稚子胡闹一样,是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包容。
是看一个小傻逼的包容。
果然,沈放的下一句话,就这么温和而又包容的说了出来。
“恐怕要让小姐失望了,强行拔高顽童,在下确实没有这个本事,也无暇奉陪。”
“先告辞了。”
强行拔高顽童。
顽童。
姜云庭一瞬间就炸了。
刚才他恨不得沈放从眼前原地消失,现在却想要拿个钉子把他钉在原地,让他一步都别想跑。
姜云庭怒气冲冲的拦住他:“你给我站住,你什么意思?!你好大的胆子!你特么是不是瞧不起小爷?你刚才在讽刺我是不是!别以为我听不出来!”
他抄起练习用的一根棍棒。
颤抖吧凡人!
现在瑟瑟发抖也来不及了。
一会儿你就是跪下来叫爷爷,也没有用了!
沈放真的站住了,他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姜云庭,抬起手来,只在姜云庭牢牢握住的棍棒上轻轻一敲。
姜云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胳膊一麻,那棍棒就脱了手,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。
沈放淡淡一笑:“少爷,你挡着我的路了。”
然后姜云庭拦在人面前的身体,被人轻轻一拨,不由自主的就被推到一边去了。
沈放已经走过去了,又想起什么来,还不忘回头补充。
“小少爷,棍棒危险,不宜玩耍,还是玩点别的罢。”
原本靠在树上,啧啧摇头看着这奴仆作死的张先生眯起眼睛,缓缓直起身体。
姜云庭呆立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胳膊上的麻感依然还在。
身体甚至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。
刚才咣当坠地的那根棍棒,犹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。
不知道这究竟是巧合,还是实力的碾压。
如果是巧合,上次好像巧合过一次了。
沈放话毕,根本无意停留,现在已经走出去了好几步。
姜凉蝉有点着急,咬了咬唇,准备再去追沈放。
身后却有人先开了口:“等等。”
姜云庭捡起地上那根棍棒,顺手又抄起另外一根,慢慢走过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