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棋觉得自己为了家庭健康, 为了老爷夫人之间的和睦,真的是豁出去了,他洋洋洒洒的教训了张甫远一番,意思就是就算跟夫人闹什么矛盾, 应该好好谈, 而不是动手, 跟女子动手不是大丈夫所为。
张甫远头上青筋跳了跳, 眼神却很冷静,他仍旧坐的端端正正的, 清淡的看着侍棋,思考自己是不是管侍棋管的太轻了?他竟然还有时间乱想。
侍棋鼓足了勇气, 让自己想的通通都说了出来,说完了之后见自家老爷不说话他又有点心虚。
或许…是他错怪了老爷?也是,他们家老爷平时表现出来的脾气这么好, 自己还没见过他动手呢!更何况是对夫人动手。
完了!他竟然误会了自家老爷!只是误会就算了, 他不但心里误会了, 并且竟然还敢对老爷说教。
侍棋想把刚才狗胆包天的自己给锤死,他怎么就这么能呢?这么能他咋不上天呢?
张甫远歪歪头, 面带微笑:“说完了吗?”
侍棋面带悲壮, 自家老爷越是这个样子, 就证明自己之前想的到底是有多错。
如果张甫远暴跳如雷, 或者是连番解释,那都不能证明什么,只会让人更加怀疑, 但是他面色没有丝毫变化,甚至还带着微笑,明明很平淡的样子,侍棋却觉得自己就是冤枉自家老爷了。
“我都不知道,原来你平时都这么闲的。”都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“既然你这么闲,正好我打算在省城开家店,就由你来负责吧!”张甫远说,只是他已经打定主意的表现,说这样的话只是通知不是商量。
侍棋知道自己做错了,十分心虚,张甫远这么一说他更惶恐,觉得自家老爷是不想用自己了,要把自己调走,在之后就是渐渐的忘掉他,他会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慢慢老去。
哇哇哇!侍棋在心中大哭,哭自己的悲惨命运,但是他又不敢反抗,毕竟这件事情是自己做错了,只能蔫蔫的下去了。
看侍棋走了,张甫远叹了一口气,捧着书去了卧室,他其实没侍棋想的那么生气,甚至根本就不生气。
别人的看法,他本来就没那么在意,让侍棋离开他身边去管点儿东西也都是他早就想好的,侍棋总不能给他当一辈子的书童,将来有机会的话张甫远甚至想要他脱离奴籍。
只不过因为之前要乡试,万事都还要侍棋帮忙打点,所以就暂且将这件事放到了心里,没说出口,这只不过是个契机罢了。
侍棋并不是没有能力,只是缺乏锻炼的机会,他一直跟着自己做书童,那就注定什么都学不会。
高小诺躺在床上,还在生张甫远的闷气,背对着他不肯说话。
绿芙洗了碗出来,看见了在墙角哭唧唧地侍棋,惊喜地问:“你怎么了?是谁欺负你了吗?”这话看起来像是关心,但是语气中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期待。
侍棋抬头:“咱家老爷要赶我走了。”
绿芙一惊,也顾不得幸灾乐祸了,连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,侍棋就把自己刚才干的蠢事都说了一遍,然后又说老爷想让他去看铺子。
绿芙松了口气:“你可吓死我了!我还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?这难道不是好事吗?为什么要难过?老爷顾及着你呢!”
侍棋顾不得眼前的小丫头片子是常年跟自己作对的绿芙,泪汪汪的问她:“为什么?”
绿芙觉得这简直是个傻子,可是傻人有傻福,你看,这福气不就来了吗?
这样的福气竟然落在了一个傻子身上,绿芙有点酸溜溜:“你想啊!是在老爷身边当个书童好,还是出去当个掌柜的好?”
“当书童的话,你这辈子,一个秀才功名说了不得确实了不得,但是其实也没那么重要,举人就不一样了,考上了举人,就代表一脚踏进了官场,如果你愿意的话。
侍棋也顾不得别扭了,在院子里走来走去,晃得人头都晕了,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,偶尔双手合十拜拜诸天菩萨,请求菩萨保佑他家老爷。
绿芙就笑他,说菩萨不保人功名,保人功名的那叫文曲星。
高小诺其实也急,侍棋这样转让她头疼的很,但是在她张口之前绿芙已经忧她所忧。
张甫远叹了口气,偷偷伸手牵住了高小诺的手:“你不必着急,反正结果已出,得失都是我的命,我还年轻,大不了三年以后再来。”
当初高举人考中举人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,即便如此,当时他考中举人也能称得上是天才,在这次乡试中,张甫远更是见到了不少头发花白的老人,在人群中环视一周,他是最年轻的。
所以他其实不必着急,如果是考不上只当为下次做准备便是了。
高小诺翻了个白眼,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,张甫远的努力她看在眼里,觉得这样的努力不该打了水漂,再加上现在的考试这么毁人身子,再来几次可还得了?
到现在张甫远还在为之前乡试时候亏的身子找补呢!最好还是一次过。
被绿芙怼了的侍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