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亭鹤生怕许以之有什么闪失,片刻不离,什么都亲自上阵,这让水芙不大好意思继续待在房里。
她捧着托盘出门,款步走在去厨房的小道上。小姐总说侯爷不喜欢她,可侯爷看她那眼神哪里会不喜欢,明明是喜欢极了,就同之前孟公子看二小姐差不多。
翌日,春阳高照,园子里绿意盎然,动与静结伴而来。
沈亭鹤沐浴更衣回屋,水芙正坐在榻上给许以之擦脸,擦地小心翼翼,可榻上那人依旧未醒。他瞧着这样的她心里头烦躁,可那些烦躁又偏偏找不到出口,全堵在了心底。
零散的光线被人挡住,水芙见沈亭鹤站着连忙从床缘边站了起来,颤巍巍道:“奴婢见过侯爷。”
“你做你的不用管本侯。”他从怀中拿出白瓷瓶,瓷瓶在光线下倒映出一张模糊的脸来。今日是第二日,但愿她明日真能醒。
“是。”水芙在沈亭鹤的目光下不由手抖,一抖便停不下来。好不容易擦完,她飞快收拾东西出了门。
沈亭鹤沉着脸在床榻上坐下,一手掐住许以之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,一滴入口,他想想又滴了一滴,然而处于昏迷状态的许以之并没有吞下口中玉琼。
他盯着她细长的脖子,指尖一转,随后合上她的嘴巴一抬,也不知昨日归海斩钉是如何让她咽下这东西的。
许以之紧闭着眼,怎么也做不出吞咽动作,沈亭鹤捏着她的下巴急了。仿佛是想起什么后,他忽然俯下了身,两人的脸距离只有一寸。
他抬手,在鬓边细细摸索,待摸到边缘时一把撕了面具,随后亲了上去。
这一次,她喉间一动,终于咽下了口中的玉琼。
他直起身,秀美如锦玉的面上覆着一层樱花色的薄薄红晕,在日光的流泻下霎是好看。
服药后的许以之脸色如常,没白一分也没红一处,沈亭鹤不放心又传了任行年过来看病。以任行年的性子怎会让沈亭鹤这么呼来唤去,但他还真就到了,结果当然是没看出什么花来,一切如常。
终于,到了第三日。
就在沈亭鹤喂完药贴上面具之后,许以之醒了。
“嗯……”她睁开略微沉重的眼皮,视线逐渐清晰。上方是熟悉的床是说了“请”字,但态度并没放低,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,像是在用身份压他。
“嗯。”许惟应声后回了听雪苑。
沈亭鹤三人跟着管家进了后院,看背影倒真是三位翩翩佳公子,然而看正面就少了一位佳公子。
许以瑟刚从闺房里出来,刚好那三人从她面前经过,恰似一道暖风,中间那人走动间衣袖翻飞,身姿儒雅。她呆呆地望着蔺遇兮的侧脸,顿时惊为天人,天下间怎会他这般好看的男人。
“小姐,你看什么呢?”水芷头一回见许以瑟如此失神,再一看前头,心下了然。
“快,你去帮我打听打听,中间那位公子是谁。”许以之抓起水芷的手急切道,她错过一次不想再错过了,她非要知道他是谁。
水芷讷讷地应了声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