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便到了冬天,因为婚期将近,同时陆锦鸿的工作又忙得不可开交,故而他将秀莹带回了镇江的家里,家里面这时候已经打扫过了。
陆锦鸿知道秀莹素来爱清净,又不好打牌,平时消遣打发时间亦是看看书,散散步,所以他并没有请太多的下人。目前堪堪算来,有一个门房,一个开车的,和一个管厨房的。
不过陆锦鸿的姐姐秋燕倒是时常来寻秀莹出去应酬,她是个热心的好姐姐,会经常与秀莹分享从前陆锦鸿年少时的事,好的不好的,都会讲一些。更会介绍一些志趣相投的夫人们与秀莹认识,就怕秀莹一个人闷在家中闷出病来。
而陆锦鸿的母亲则是老早就开始准备一些婚礼要用的东西,虽然很多东西老人家备的都是从前老规举,但是她还是极为注意,是不是不合年轻人的欣赏眼光,总是三不五时的将陆锦鸿的姐姐与秀莹叫回老家商议。
秀莹其实也没太多的要求,只要父亲与母亲能够在众人面前下得了台,怎么样都好。因为有太多东西要她确认了,说实在的她都有点挑花眼了。
与春香的电话倒不如前一阵子的多了,不过近期听她说,她与殷霁云一起合伙做起了生意,正做得热火朝天,忙得不可开交。一时在赵家无光无限,大伯母亦时常借着这光,在周遭逢人便说春香如此种种全得靠她。秀莹的母亲虽然对春香没什么恶意,但时常听大伯母拿春香来酸她,自然亦心情不大好,因此近来母亲与秀莹打电话,字字句句总是提醒着秀莹,婚礼万不可比春香的差了去。
“妈,我结婚又不是比赛,如何一定要跟香儿的比?”
“不是我非要让你与香儿比,而是你大伯母逼着我这般。罢了不提这些了,我打算与你父亲这几日就回国,你有没有什么东西缺的,我好给你带回来。”
秀莹道:“你们回来就好了,我不缺什么东西,大多数要用的东西,南京也是有的,而且大老远的带东西多累。”
“也是。那等我们回来了,你便早些回来吧。便是不与香儿比,你的嫁妆我们也不能少了不是,不然你叫陆家怎么看我们家……”林林总总的一堆话,母亲说得头头是道,就好似秀莹马上就要嫁了似的。
“是。”秀莹很是无奈,但是亦不好与母亲再说下去,只好借口自己有些累了,便挂了电话。
几日后,春香打来电话,很急切地询问秀莹:“姐,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傻?”
对于春香这般问,秀莹有些摸不着头脑,道:“你问这个傻问题本身就有些傻。说吧,发生什么事了?”
春香有些吞吐道:“没事……我没什么事。”
“是和范灼闹不愉快了?还是范家人给你脸色看了?”
“没,绝对没有的事,姐姐你想多了。我和他没事,他去国外了,要过年才回来了呢。范家人其他人不敢给我脸色看,公公婆婆都待我亲女儿似的。”
“那可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?”秀莹有些担心春香还在与那蓝阔林有联系,她性子本来就软,那小子又那般难缠。
“姐姐,我没有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那次去东北见那小子了?”
“没有!”
“不管有没有,你都给我记清楚了,那个人不是你惹得起的。他不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付出,若是你听不进我的话,那就当我没说好了。或许当初是我做错了,不应该替你做了那些事,又或者你早后悔了,心里恨着我,但是若再来一次我依然还是要这样做。” “姐姐,我没有,我真的没有。自那以后我真的已经与他断得干干净净的了。他那样的人,便是死了我亦不愿再看一眼。再说若不是因为他,或许我父亲不会走得那样早。父亲走之时与我再三提到不许我再与他有关联,我又怎么能让父亲的魂灵不安呢?”
“你知道便好。你都这么大了,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。”
“我断不准,尤其是识人不明。”春香一语双关。
沉默良久,春香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,总是觉得自己正在走向一个大的深渊,每日每日的睡不着,但是每天一醒来,又仿佛是我自己想多了。所以就想与姐姐聊聊,让姐姐帮我断一断。是不是我自己多心了。”
“说来听一听。”
“我不是与师父合伙开了一间店么,但是每日里总是我一个人在店里忙活着,师父总是在外忙着。”
“心里有这样想法,为什么不去问问殷霁云呢?”
“但是,我若是这样问了,会不会让师父觉得我太小心眼儿了?其实店里最近也没什么忙的,我一个人倒也忙得过来。或许师父是怕她再来店里,会让店里的生意显得更惨淡。”
“你自己都这样想了,为什么还有其他疑虑呢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且问你,殷霁云与你开店时,怎么与你讲的?”
“我们店严格来讲不只是我与师父开的,还有一人也掺了股。当时开这间店时,三人约好各出一分资金,师父与那另一个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