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应。”
大伯母说道:“还能有哪些人,不就是史家的三姐弟与赵礼一家。”
秀莹说道:“报不报应的咱们管这么多做什么。从这次祥爷爷的丧事中,我看透了太多东西了。那些远房的亲戚,能不走的尽量不走,能疏远的尽可能远点。”
玉芬又说道:“你能有这些感叹,足见是长大了。素日你也不在家,从前念书的时候,也总是躲我们躲得远远的。”
秀莹道:“那时候要忙着念书,别的没注意。”
大伯母道:“那么从现在起多走动吧。我们这一房,又分了四支出来,又每支只出了一根独苗,不多走动,就真的要散了。我呀,是越来越老,越怕孤单了,就想看着一家子团团圆圆的。”
说着又开始哀伤了起来。
玉芬赶紧给秀莹使个眼色,道:“妈,你又在胡思乱想了。知道的倒不会说什么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和你闹不合呢。”
秀莹也说道:“大伯母你不要想多了,我现在已经回来了,也许以后就在南京找事做,离家也不远。”
大伯母拭了拭眼眶道:“我没事,只是有点儿想你大伯了。你真不去英国了吗?”
“应该不会了吧。我表姐与我说了门亲事,不过现在还不确定,等时机到了,我带回来给你瞧瞧。”
大伯母这才开了笑脸,说道:“好哇,南京好,就在南京了。一年回家也近。也好多看看我这老太婆几年。”
玉芬也笑道:“等几年我们把债还完了,也去南京。”
在玉芬家呆了几日秀莹方才想起陆锦鸿,忙给他打电话。他接到电话第一次冲她大声吼了,他说道:“这些日子你跑哪里去了?我到处找你,还去问了你表姐,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。”
秀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,听他吼完了,才弱弱地说道:“我不是给你写了纸条吗?”
“什么纸条?”
“我送到你们部队的门卫处,让他交给你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,晚些时候我会去问问。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儿了?”
“我回江都了。”
“回江都做什么”
“我祥爷爷去世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给我事先打个电话?”
“我……”是哦,她当时怎么没想到给他打电话,而是留纸条呢?她简单被自己给蠢死了。
秀莹叹息道:“我发现我跟你在一起后,智商都下降了。”
陆锦鸿扑哧一声笑道:“你说这话是在骂我呢!我身边的人与新跟了我的人可聪明着呢,就连他们在部队养的警犬都很聪明。”
见秀莹不开口说话,他说道:“小笨蛋,那你们家的事处理完了吗?”
“不许叫我笨蛋。”
“智商下降得这么严重,还不叫笨蛋,那叫傻瓜好了。”
“家里的事处理完了,唉……”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像是身上刚背了千万斤重的东西,这会儿终于落地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一言难尽,我回南京再与你说吧,电话费贵。”
“那你什么时候回南京?”
“就这几天了吧。”
“就这几天了吧?到底是哪一天,我到车站来接你。”
“明天我就去买车票,行了吧!不和你说了。”
第二日秀莹一早向大伯母一家辞行,先去江都市然后再转火车去南京。
又过了二日,火车抵达南京。
一出出站口,就见陆锦鸿站在他每次都在的地方。今日他穿的是一身西式服装。蓝色的西裤与衬衣,因为还是初夏,早上不甚热,他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背心,手上戴一支瑞士腕表,刚剪短了头发,显得十分的绅士。
见她走出来,他忙走上前,自然地拧过她手上的箱子,顺道伸出另一只手量了量她的脸。
“你做什么?”秀莹不解地问道。
半天他才说:“才回去不到半个月,瘦了这么多,你这回去是受的什么罪呀?家里是没粮食,不给饭吃吗?”
“你不在,哪里吃得下饭。”
“贫嘴。”
“这不是你想听的吗?为伊消得人憔悴,衣带渐宽。”
“这话我爱听,赏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