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门宅斗的狗血话题总是经久不衰。玄门众人纷纷露出颇可玩味的表情。今天,可让他们吃着了一个大瓜
伯娘快人快语,连珠炮一样道:“这婢子仗着有两分姿色,曾经想着勾搭宗主,这事儿在金家上下谁不知道?念着她是秦家的人,一直留几分颜面,今儿既然她自个出来找没脸,就怪不得人了!小桃你说!”
小桃是伯娘跟前的侍女,此时出列跪下来道:“奴婢亲眼见过,一次红叶说是来看愫娘子,跟愫娘子话没说几句,跑到宗主书房去了,一个劲缠着宗主,还问她头上的钗子好不好看。”
红叶受这一顿突如其来的指控,脸色涨红,才突然想起反驳:“你,你血口喷人,哪有此事?”
“怎么没有?”小桃反唇相讥,“那天你那钗子式样我还记得,红玉的,上头带个蝴蝶!”
“小梅你说!”红叶还要再反驳,伯娘却一句把她打断。
然后另一个侍女跪下道:“奴婢亲耳听过,红叶她说‘那秦愫样貌也就那样,不过是仗着会投胎’。”
“没,没有,冤枉啊,”红叶大声嚷道,可此时局面已经不在她手里,伯娘又看向我那侍女:“小欢,你跟着仙督时间最长,你再说!”
我的侍女小欢应声出列,声音沉稳,道:“大概是五六年前的冬天,一次奴婢给宗主铺好了床,出门拿个烛台,回来突然发现幔子里影影绰绰的有个女子。奴婢一个下人,主子的事不敢乱说乱问,便退出去了。哪知后来宗主回来,奴婢便听到后窗咕咚一声,前去查看,便看见了红叶姑娘,赤身露体,被裹在毯子里,连人带毯子一起丢出来了。”
她这几句话说得平静客观,可别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效果,底下安静了几秒,继而一片哄堂大笑。
金光瑶捂着脸,直叹气:“有辱斯文,有辱斯文啊……”
红叶大声喊冤,大叫这几个婢女都是胡说八道,诬陷于她,并无证据。
伯娘劈脸啐了她一口:“那你说宗主和夫人是兄妹,又有什么证据?!”
我知道是有过个婢子勾引金光瑶,是不是红叶,我不清楚。
不过现在,是不是,都得是了。
伯娘唱了红脸,我该唱白脸,便抽抽搭搭地哭起来:“我自问没有对不住她的……可她居然记恨在心,编排出来说我跟宗主是兄妹的话,到处乱传,这也……这也,太歹毒了哇!”
红叶叫喊得声嘶力竭,不承认我们的指控。
但既然大家都没有物证实锤,我们的指控比她的指控多了人证,我们的身份比她可信,比起兄妹成婚那样惊世骇俗的剧情,花边新闻这种指控本身,听起来也更生活化,更合理。
我注意到对面羡慕的目光投来――女修的,就是投给我,男修的,就是投给金光瑶的。
说是家丑,根本是变相的炫耀文嘛……
我看向秦科――“我”名义上的弟弟。红叶是秦家的人,正该他此时主事。
谁知,秦科还没来得及动,我突听场中清脆无比的一声“啪”,打得余音绕梁。
看过去,竟是先前我打过交道、渔家女出身那濮州吴氏的吴夫人,对着红叶左右开弓,口中大骂:“无耻婢子!勾搭主家不成,还敢诬陷主母!真是良心让狗吃了,下辈子投胎去做畜生!”
我在心里滴了两滴冷汗,正宫对小三的仇恨,真是古往今来,如出一辙。
一众下人连忙去把两人拉开,不过我估计,拉不拉开的,那红叶脸都歪了,一时半会也说不了什么话了。
这时秦科才按剑出来,道:“列位宗主,还有谁相信那婢子的胡言乱语,败坏我秦家与金家声名的?若有,现在赶紧出来对质!若现在不提,过了今天,再有人敢拿此事说嘴,让我听见,犹如此桌!”
说着,他拔剑对着桌子,镪地一声,砍下一块桌角来。
一片安静,无人做声。
……
前世的时候,是百家先认定了金光瑶主使乱葬岗,加上这两名人证,火上浇油,连环起爆,而金光瑶压力之下,自乱阵脚,仓皇逃跑,又偏偏时乖命蹇,在观音庙被忘羡撞上,事赶事话赶话的,蓝大和聂大都出于非正常状态,才有了那样的结局。
而此时,或出于利害,或出于愧疚,四大世家已有三家愿放金光瑶一马,乱葬岗的事不说成功推掉,也算搅浑了水,让人相信薛洋还活着,有动机和手段来做这件事。那这两名人证的薄弱,反而成了有人刻意构陷金光瑶的佐证。
这盘翻的,已经毋庸置疑。
“若是各位觉得心中都已经有了判断,就投票吧,”蓝曦臣说了这许久来第一句话,“票不记名,每人只限一票,投在前方金色纸箱中。等下四大世家共同开箱唱票,公正公平。”
百家众人,都看向上座的四大世家。
蓝启仁点了点头:“可以。”
江澄一脸冷峻,不置可否,不过既然没反对,大家也就当他默认。
聂怀桑倒是想说什么,不过大家照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