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萱突然觉得索然无味。
“今日午时, 我?离开周府前,曾找来周沛院中的侍女盘问?,结果十分?有趣。”
她懒怠于再瞧周家二房人的反应, 只管陈述:“侍女招供, 寿宴前的五日里, 只有一人到访过周沛的住处,而当时院子的主人恰巧不在府中。”
“你们猜猜, 是谁能在没有主人的院中来去自如?”
她话音未落, 周沛便已惊呼起来:“若我?院中来过人,我?又?怎会不知?”
云萱好笑, “自然是因为那个去你院中的人, 不想?叫你知道。”
周沛大约也知云萱今日来此的目的并不简单, 犹疑着问?:“是谁?”
这回云萱不再应他了,反而是唇边带笑的偏过头,不急不缓的询问?:“周娴, 难道你不知道吗?”
此话一出, 周沛初时面露疑惑,但?不消半刻, 他便反应了过来,忙着向斜对面的胞妹求证。
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, 周娴无法?自控, 目光闪躲。
周沛哪还有什?么不懂的,怒声道:“周娴!是你!是你去了我?的院子!”
方氏面如土色, “你以往从?不去你哥哥的院子, 为何......”中途似乎是突然想?到了什?么, 忙住了嘴,一双眼睛里却很快浮现了一种?名为“震惊”的色彩。
周二老爷却是仍旧转不过弯儿来, 端着自己家长的身份,嗓门倒也不小:“你为何要去你哥哥的院子,又?为何瞒着不叫你哥哥知道?”
周娴这才又?抓住间隙,推卸道:“我?不过想?去找哥哥说话罢了。”
她一向高傲非常,从?来瞧不上自己这位一事无成的哥哥,如今凭白说这话哪能使人信服?
话说到这份儿上,周沛哪还有什?么想?不通了。
他在震惊中,纠着周娴问?:“是你将毒药和字条放在其我?房中的。你到底为何要如此害我??”
十足的气急败坏。
看着周沛眼中满是恨意,连声骂着毒妇,周娴的脸色难堪的同时又?浮现出了心虚,常人看了只觉越发狰狞。
方氏心里早已有论断,抚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。
到此时,也只有周二老爷还对眼前这一出,是怎么也想?不通。
云萱慢慢的看完了这一家四口的反应,只觉讽刺得很。
“如今一切真相大白,望各位好好享受狱中天伦,”
说完这话,云萱转身欲离去。
“站住!温云萱,谁不知道南王府如今已是强弩之末,你一个便宜女儿,又?能得意到几时?”在云萱身后,周娴似癫似狂,连声诅咒。
云萱微微侧身,姿态纤美。她唇角的笑,明明恰到好处,开口却如同寒冰:“那你便睁着眼睛好好看看,本郡主能得意到几时。”
*
不觉间,萧蔻随萧屹回了皇宫,已有整整一个月。这段时日,朝廷总能找到许多?事让南王府忙得团团转。
柏重身体虽已大好,却也忌操劳过度,一切便只能由柏衍在暗中出力。
他面上看不出,心里却咬牙暗嗤着萧屹的小人做派。
待想?到早已在千里之外的女子,更是恨不得一人掰成两人用。
与此同时,燕京的人也并未闲着。
辰时,萧屹再代皇帝临朝。
中途,朝臣再度老生常谈,催着萧屹迎娶太子妃。今日这言辞激烈的程度,似是得不到结果,便要当场撞柱死谏。
萧屹面上故作无奈,扶额退步道:“既如此,那便如各位卿家所言。”
待朝臣听完,心中一喜,萧屹又?加了一句:“只是太子妃的人远,孤自有定?论,过段时日各位自会知晓。”
朝臣一时喜一时惊,却也再插不上话。
至于人选,那折子上那样多?,总归不过是那几家罢了。
既达到了目的,众人自是见好就收。
*
又?是一月,南王府看似一派风平浪静。
正午后,大门处有快马飞驰而来,一路到门口停下。
寻常人哪敢有如此嚣张的做派?侍卫心知不可?怠慢,忙上前问?询。
内侍声音尖细,不大不小的在门外响起:“烦请南王府老王爷出来接旨。”
半刻后,太王妃与老南王夫妇均到了正厅。
不需三?叩九拜,内侍已将明黄色的圣旨转放老王爷手中,言:“太子殿下交代杂家将旨意带到,一切交由王爷定?夺。”
下人递上厚厚的封红,内室满面喜色的接过,笑得更是亲和:“杂家在此先恭喜王爷,待王爷有了决断,还请派人速来官驿通报,免得太子殿下久等。”
眨眼间,内侍便已离去。待几位长辈一同看过了圣旨所言,似有默契般久久不语。
柏衍此时从?外头进来,也不用人招呼,自己拣着看了,一声冷笑。心道怪不得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