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太不安全,于是林深带着丁小如回到小办公室,打开自己的简易床,借她睡下了。
丁小如觉得自己今天来得有些不是时候,又从连田口中得知林深几个小时前一直在工作,就更觉得愧疚了。
所以说什么也不肯躺下。
林深从饮水机旁打了水过来,坐在椅子上,几口喝完,末了道:“天快亮了,这个点我睡不着,你睡吧,我明天跟老王申请调休,今天是有点累了。”
丁小如咬着嘴唇,心感自责。
“你不睡,明天上不了班,我就得替你。”林深语气平淡,没什么波澜,“快睡吧。”
依言,丁小如躺了下来,在小小一张床上翻了许久才缓缓入睡。
先前因为林深不在,办公室只有连田和林巧巧,两个人就轮流睡,一人俩小时,现在轮到连田醒着,见都睡死了,手肘捅了捅林深,道:“我刚刚看到老王带着你和另外两个男的进了对面的大办公室?”
林深:“嗯。”
“什么事啊?”大办公室一般都用来招待客人,殡仪馆可跟外面的公司单位不同,深更半夜的来客人,怎么看都不正常。
“也没什么。”林深化繁为简,淡道,“就是老王早上说的那个客人。”
“那是什么人啊?我虽然没听到声音,但光看老王那态度,简直反常了。”连田刚睡醒才没半小时,声音里还带着鼻音,你不困,结果趴在桌子上睡得那么香,天亮了我都不好意思叫醒你。”
“嗯。”林深含糊道,“我得先走了,连田还在外面等我。”
丁小如:“小黑呢?”
林深:“坏了,送修。”
丁小如:“啊?这么惨?”
“嗯,先走了。”
“好,路上慢点哈~”
“好。”
因为上了晚班,回去的路上连田也不敢拧着小毛驴乱飞了,一晚上值夜让他老实了不少,小白兔一般稳稳当当地开了回去。
把林深送到停靠站,连田冲他摆了摆手,油门稳加,带着个长长的呵欠,慢慢开远了。
秋风瑟瑟,是个阴天的早晨,林深脚步不快不慢,在紧步赶着上班的人潮中,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坐电梯直达8楼,从包里摸出钥匙,打开了门。
一进门,趿上拖鞋,把包往房间里一放,洗过手后,捞起衣服,往浴室里一钻,洗澡去了。
因为工作原因,林深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小小的洁癖,回来后一定要洗过澡,之后再谈其它,长年累月,就这么成了习惯。
十分钟后,林深洗好澡出来,身上穿着一套风格简单的长袖t恤和运动长裤,单手带条半干的毛巾揉着头上的湿发,习惯性地走到了餐桌旁。
餐桌旁的墙边,是一块方正的小白板,家里人有什么需要提醒或说明的,都会在这块板上留言。
……毕竟一家子,三个人,作息统统对不上,硬要凑的话,怕是要乱成一锅杂粥。
留言板上有一行清秀的小字――
“晚上学校有补习,可能十点半到家。”
没有留名。
也不需要留名。
他们家除了他,同住的还有小姨和她的女儿,也就是林深的姨表妹,莫浅。
小姨因为工作,基本上一个月只回来两三回,而莫浅正在上高二,白天上课,晚上不是回来自习就是跑去上补习班,为了备考大学,很是认真。
留言显而易见,就是莫浅留的。
应该说,因为自己这样日夜颠倒的工作作息,莫浅几乎每天都会在板子上写下留言,而对于林深这种死人见得比活人多的人来说,这短短的一行文字,多少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人气了。
因为困倦,煮不动饭,索性给自己下了一碗简单的素面,加了几根青菜、一个蛋和西红柿,吃了就去睡了。
几乎是沾枕入眠。
不得不说,这一觉,他睡得不可谓不是地老天荒。
至少对于林深来说,一觉好眠带来的错觉,就是他以为自己睡了好几天……
醒来时,更是浑身酸痛,脑袋也隐隐有些发昏。
隐约听见了开门的声音。
然后就听见拖鞋一路趿至房门口,停了下来。
莫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压低了,试探道:“哥,醒着吗?”
林深按着脑袋,起来开门。
莫浅听到动静,习惯性地往后退了一步,见林深出来,她道:“吵醒你了?”
被灯光的亮度刺得有些睁不开眼,林深蹙着眉,眯着眼,鼻音发重: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几点了?”林深睡得晕乎,开口问道。
莫浅抬起腕表看了一眼,答道:“十点半。”
林深像是没睡醒,闻言,昏沉地叹了一口气。
因为昨天他连班了24小时,所以今天一整天都申请了调休,不用值夜。
……不过就他现在这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