决心是什么?
桑榆不懂,但她知道顾青时要的是天长地久的陪伴, 而不是动听的海誓山盟。
她也不懂, 她要如何做, 才能快速消除顾青时心中的芥蒂, 真正给她安全感。
良久, 桑榆把脸在顾青时背后蹭了蹭,“顾青时,陪你慢慢耗, 等到你愿意与我重修旧好。这就是我的决心。”
顾青时闭着眼, 唇角勾了勾,转过了身去。
窗外的风声中又慢慢揉进了“簌簌”的声音,是沙雪飘落的声音。
桑榆低头, 荔枝又钻到了她的脖颈间,她低头在它额头上亲了一口, 然后伸手抱紧了顾青时。
风也好, 雪也好,只要顾青时在身边,她就有温暖的港湾。
荷城虽然属于南方城市, 但几乎每年都会下雪。
昨晚雪虽下的不大, 沙雪上面一层薄薄的绒雪,但小区外都是白白的一片。
沙雪颗粒大, 不易融化,还打滑,又加上气温降到了零度以下, 绒雪化开直接让下面的沙雪结成了冰。
与平日相比,马路上显得十分冷清。
桑榆窝在被子里和她妈打电话,一句话一个喷嚏,“没事,您别担心,就是感冒了,阿欠……”
“去看医生了没,没有发烧吧?”
“看了看了,昨晚顾青时带我去挂水了,等会还要去挂。”
虽然决定想开了,但桑妈妈听到桑榆说起顾青时这三个字时,神色还是微微一僵,“哦。”
应了声之后,她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太对,又打起精神道:“有人照顾你,那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桑榆连着打了三个喷嚏,鼻涕都出来了,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,扯了一把纸擤鼻涕,含含糊糊道:“您就放心吧,再说我也这么大了,会照顾自己。”
“那行,你挂水挂到什么时候?今天路上结冰路滑,开车要慢点,大概要下午才能过来接你了。”
“阿欠……您跟爸说,别来接了,到时打个车就行了,干嘛受罪?”
桑妈妈想了下,慢腾腾道:“对了,她跟你回来吗?”
一听她妈那口吻,桑榆就知道她肯定是早就想问了,还故意装得这么不经意的。
桑榆在心里偷偷给她妈翻了个大白眼,打了个喷嚏后,神色痞气地十分不正经,“她什么她哟,妈,那是你女婿,不对,应该说是你儿媳……”
顾青时站在卧室门口,恰巧听到桑榆的话,闪身到桑榆视线的死角停了下来。
桑榆半点都没有察觉,还在跟她妈插科打诨,“好了好了,我都知道了,您就放心好了。”
挂了电话之后,桑榆又扯了一把纸巾擤鼻涕。
她一醒来鼻子就一直流清涕,刚擦完又开始流,就这么一会工夫,鼻子红通通的,跟个朝天椒一样。
估计是擦的次数太多了,这会擦着还有点疼。
这没完没了的鼻涕擦的桑榆烦躁不堪,索性就把纸巾卷成揪揪堵住了两个鼻孔,“我看你还怎么流……”
顾青时走进来的时候,恰好看到这一幕。
用纸揪揪堵着鼻孔的桑榆,简直――傻透了!
她唇角勾了下,很快又收回,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桑榆,“快点起床吃饭,吃完继续去挂水。”
听到顾青时的声音,桑榆吓得头都不敢抬,乖巧的哦了一声,等顾青时转过了之后,才飞快地扯了纸揪揪扔进垃圾桶。
她自己也觉得鼻孔插两个纸揪揪挺傻的,还影响美貌。
吃过饭后,顾青时又陪着桑榆去挂了水。
桑榆今天烧退了,药比昨天少了一瓶大的,但她十点才过来,挂完点滴后也十二点了。
回了家之后,顾青时也没有做中饭的打算,脱了外套就去了书房,顺带把门也锁了。
桑榆撇撇嘴,坐在电烤桌下的羊毛毯上,整个身子都缩进了电烤桌下面,抱着荔枝在冥思苦想把顾青时骗回去的妙计。
电烤桌下面很温暖,她回家又吃了第二次的感冒药,没想几分钟,荔枝就在她怀里仰面睡得四脚朝天,她也跟着睡意上涌,揉了揉眼睛,从沙发上拿了一个靠枕枕着,也睡了过去。
顾青时出来的时候,也没看到人,轻手轻脚地去卧室找了一圈,也没看到。
直到荔枝从电烤桌的桌帘下伸出了脑袋,她才看到人。
顾青时看着桑榆歪着身子睡的跟猪一样的蠢样,无语望天,走去过轻轻踹了踹她,“桑榆……”
桑榆睡得不沉,顾青时叫了两声就醒了过来,但神思云里雾里去了,无辜地眨巴着眼睛,歪头看着顾青时,也不知在想什么,须臾又突然道:
“顾青时,我今天过生日,你都还没送礼物给我。”
顾青时:“……”
“今天还连饭都不给吃了。”
顾青时看着她站了起来,知道她是真的醒了过来,就转身去了洗手间。
被完全忽视了的桑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