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珍珠来到史湘云现住的屋子,才发现竟与黛玉的屋子只有一墙之隔,不由想给史湘云发上一个站短:亲,你明明和林仙子血缘关系更近,住得更近,却非得捧那薛宝钗。是亲疏不分呢,还是亲疏不分呢。
难怪那么多同人文,对史湘云是抹黑的多,洗白的少。这姑娘可真不是什么天真烂漫毫无心机这人,只看她对珍珠就能略知一二。
心里再吐槽,面上还得见礼,珍珠在这上头一向让人挑不出毛病。因是在自己屋子里,史湘云倒没表现出在人前那样对珍珠热情,只是淡淡地问了二姑娘好不好,在家里做什么呢,仿佛不是珍珠自己念旧情来给她请安,而是二姑娘打发珍珠来问候姐妹。
“史大姑娘如今花扎得越发好了,难怪老太太这样疼姑娘。”为了引起史大姑娘的话题,珍珠不得不捡起几年前已经让她抛下的讨好技能。
说来人家史湘云,还真就爱听这个:“不过是在家里做得多了,熟能生巧罢了。”虽然是这样说,可是脸上却有些放光。
珍珠四下一看,跟着史湘云的人,除了翠缕,还有史府的丫头婆子在。你就算是想说酸话,是不是也得把这些能回去学舌的人打发下去再说?
史湘云也发现珍珠四处看人的动作,脸上有些做烧,还是弥补着:“你们在这府里故旧也是不少的,去说说话吧。”
等人都走了,珍珠才做出一脸为你着想的脸色:“姑娘也渐渐大了,好些话还是少说的好。知道的说是姑娘心直口快,不知道的,还以为姑娘是心存报怨。”可别再动不动就拿人比戏子了。
史湘云不想珍珠说出这一番话来,回想自己刚才的话,确实容易让人生疑,若是回去向自己婶娘学了,少不得自己吃亏。当下感念珍珠肯出言提醒自己,倒把那面子情去了几分,换上笑脸来:
“好姐姐,多谢你提醒我。也是那时年纪小,只以为能和自己玩到一块的就是好的,谁知却是不,那日宝玉与林姑娘拌了两句嘴,惹得林姑娘没好生吃饭,还让老太太好一顿埋怨呢。”珍珠似乎不经意地在与史湘云说着府里的趣事。
史湘云却听出,她重点想说的,是与府里姑娘们处得好,和睦。难道,是老太太怕自己与姐妹们拌嘴,又不好让自己房里的丫头提醒自己,才让这个曾经伺候过自己的丫头来给自己提个醒?
可是从小到大,自己都来府里多少次了,老太太怎么偏这次提醒自己一时不由沉思起来。对了,刚才珍珠还说了,林姐姐与宝哥哥拌嘴之事,那是不是老太太真正不希望的,是自己与林姐姐拌嘴?
习惯使然,史湘云尖刺了一句:“老太太可真疼林姐姐,事事都替林姐姐想到了。”
见史湘云果然以为是老太太的主意,珍珠心里松了口气,料想她也不会去与老太太对质。不过听口气,怕是不没转过弯来,只好又道:“姑娘怎么又糊涂了。老太太何尝不是疼姑娘。姑娘且想,这府里的姑娘们,在自己家里何等自在,不过是林姑娘与姑娘是一样的人,又都得老太太教导,所以老太太自然希望两位姑娘交好。”
此言一出,史湘云大觉有理。想这些姐妹,都是父母俱在的,只有自己与林姐姐,是孤身在此。虽然林姐姐还有父亲,却也是一年见不得一面,与自己何异?心内不由与黛玉亲近一分。
珍珠见她听进去了,又与她闲话一二,就各自散了。
自那之后,果然没听到史湘云与薛宝钗交好的消息,也没听到黛玉与她拌嘴的传闻。珍珠暗中得意,就算是帮不上大忙,能让黛玉少生两次气,也算自己的功德。
谁知那日,府里忽然乱了起来,一问才知,竟是江南来信,林姑爷身子不好,要接林姑娘回去。珍珠就是一呆,该来的还是来了。黛玉此去,离林如海捐馆不远,贾元春封妃可期,荣国府最繁华的时刻即将到来,落寞,只怕也随之将至。
随二姑娘到了林黛玉房中送行时,才发现黛玉两眼红肿,显然哭得不轻。因姑娘们说话,并没有丫头插嘴之处,珍珠只好随雪雁一起出屋到外等叫。
“你也该劝着林姑娘保重身子才好,怎么自己倒哭上来了?”见雪雁也是未语泪先流,珍珠不由对这丫头没有好声气:主子有了烦难,你做丫头的不解劝,只陪哭有什么用?
雪雁让她说得不好意思:“姐姐还不知道,如今我哪里能靠前?”
是了,这丫头本是黛玉南边带来的,谁知却让紫娟这个后来的比下去了,难怪后来对黛玉之事不大上心。珍珠只好道:“说你糊涂,你竟真糊涂了不成?你本是林姑娘带来之人,对这府里并不熟悉,姑娘可不得先有所倚重你倒好,不说与姑娘一起拢住人心,自己先与姑娘远上了。”
雪雁让她说得惭愧:“姐姐如何不知,我自来不大会说话,也不大会讨好。只以为姑娘厌了我。”
珍珠只能摇头,觉得当日不管谁给黛玉挑了这样一个丫头带来,都是不负责任。好在这丫头是个听劝的,只好道:“难怪林姑娘与我说话时,说她怕是伤了你的心,你如今不大与她亲近。”
因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