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三十而立, 人也会变得更加稳重成熟,处变不惊,但沈 的三十岁, 有点烦。
长子自打满了十岁, 就被哭丧着脸三天两头说自己没几日可活的厚脸皮皇帝接进了宫, 之后便如脱缰的野马, 别说沈 这个做娘的,便是秦 经常进宫也不一定每次都能见到儿子。
秦冕这个叔父比亲爹还要惯孩子, 秦思昭住到宫里不到一年就被他册立为太子,吃穿用度全部比照皇帝的规格,以致民间竟然流出一则荒诞的传言,说太子其实是皇帝的私生子,还传得有板有眼, 好像他们亲眼见证了似的。
事关沈 清誉,秦 少见的大动肝火, 当即派人在整个京城进行彻查,一个个顺藤摸瓜,最后查出背后黑手竟然是沈姝。
沈姝被赐死那日,沈娥哭得几乎晕厥, 为了满足妹妹的遗愿, 她将妹妹托她的信件带到南平王府交给沈 。
“你们以前有多大的仇怨,我不是很懂,但如今人已经没了,就让她入土为安, 不要再计较了。”
说完, 沈娥又哭了一通才离开。
郡公夫人,不对, 如今已经是亲王妃了,打开折叠的信纸,满满的全都是字,沈 耐着性子一行行地看,越看到后面,面色越凝重,直言荒唐,内心却起伏不定。
看完了信,沈 独自在内屋坐了很久,然后就着烛火将信件彻底烧毁。
沈 一直搞不懂沈姝脑子里在想什么,她信里所言,前世不得善终,今生更是惘然,老天不公。但这一世是她自己为自己设计的死法,他们都被她牵着鼻子走,所以她没有输,他们都被耍了。
用生命来博弈,说到底还是怨和不甘,摆不正自己的位置,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不走,偏要去想那些旁门左道,又能怨得了谁。
沈娆出身还不如沈姝,心态却比她好,嫁人后操持家务,尊老扶幼,爱重夫婿,张弛有度,连身为鸿胪寺卿的公爹提到这个媳妇都忍不住要夸一夸,丈夫更是在妻子的鼓励支持下连考三次终于考中了进士,风头甚至盖过了两个嫡兄弟。
郑怀擢升回京,生了两个女儿的沈娥时不时往王府跑,拉着沈 诉苦水,顺道提一提沈娆:“她一个庶女,最后比我们哪个命都好,生的三个都是儿子,即便丈夫将来升官发财有了二心也不打紧,她这个主母算是稳稳当当坐到老了。”
沈娥几次找沈娆问生子偏方,沈娆实在没有,也不可能编一个出来。沈娥以为她藏私,故意不说,走动那么几次就很少来往了。
沈 三十生辰那日,沈娆还特意说到这事,心里也委屈,可沈娥不听,认定了沈娆有私心,不厚道,贤惠都是装给外人看的。
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,沈 最烦这种扯皮拉筋,谁都不想搭理。
她成亲十几年也只生了一个儿子,按她们这种生得多才有面子的论调,她一个亲王妃岂不是混得最惨。
是夜,暖账内春意浓,一番鏖战,沈 伏在男人身上微喘着气儿,调整呼吸。
秦 怀抱着娇人儿,身心说不出的满足。
手上一片滑腻,触感极佳,身段也是愈发丰腴,正是一个女人最有韵味也最令男人着迷的时候,一定要好好珍惜,多多享受。
“累了?”
秦 低头在妻子的美人尖上密密地亲,十几年了,对她的迷恋不减反增,哪哪都是他喜欢的样子,让他爱不释手欲罢不能。
沈 仰面,眼睛眯起,就像睡舒服了的猫儿般又娇又软。
秦 抚过她细软长发,轻拍她瘦削脊背,便觉神仙日子不过如此,忙完了公务,回到家里跟娇妻做做有益身心的快乐事,管他谁当皇帝,只要不来烦自己,一切好说。
“昭儿最近课业如何?有没有听四叔他们的话?在宫里乖不乖?”
不提儿子就更好了。秦 一脸淡然:“什么都好,就是不太听话,揍一顿就皮实了。”
沈 :“......”
见妻子忽然睁开眼睛,面色不太对,秦 又道:“不是真揍,就是教训一下,让他知道怕,身为储君,若做不到自律,不能省身克己,那么关乎的不仅是他自身,而是整个社稷的兴衰。”
煞有介事的大道理,谁都明白。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,小小年纪就肩负重任,沈 怎能不心疼,可又不想因自己的妇人之仁拖累了儿子......这种矛盾的情绪便如葵水一样,隔一段时间总要来上那么一次,怎么也控制不住。
每当秦 发现妻子为了儿子苦恼时,他势必会将太子爷从宫里揪出来,让他在母亲跟前好好孝顺几天,而往往几天过去了,儿子要回宫了,沈 有不舍,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。
没有别的原因,只因儿子太皮实了,年纪不大,问题不少。有一次逛园子,太子爷看到树上柿子熟了,竟三两下地爬上树,说要摘了给父母还有宫里的叔父吃。
沈 感念儿子的孝心,但堂堂太子爷爬树,瞧着实在不文雅,传到那些谏官耳中又要大作文章了。
谁知秦 听了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