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竭?门外的是楚竭?!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?
钟虞顾不上多想,忙回道:“我在里面, 但我开不了门。”
楚竭没多问, 只是说:“等等, 我帮你。”
话音刚落,门外就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重物敲击声,钟虞退后两步, 紧紧盯着微微颤动的门把手。
“这样能行吗?”她忽然听见门外有一道女声响起。
钟菡的声音?
这样持续了几分钟, 门锁越来越松越来越脆弱, 最后一声重响后门锁脱落, 房门没了锁芯控制轻易就被推开。
楚竭满头大汗、脸上挂着一片薄红的样子出现在视野里, 接着是他身后的钟菡。
“你......你还好吗?”楚竭气喘吁吁。
说没有一点感动是不可能的。钟虞点点头, 道了谢之后正要问他们是怎么找来的, 想到这里离医院很近,谢斯珩要赶回来也就只需要一小会的功夫,于是只能说:“我们先出去吧, 剩下的边走边说。”
......
手术室里一片井然有序。
谢斯珩垂眸戴着手套,无影灯的灯光带着些冷意, 他垂下手站上手术台。
他忽然抬头, 盯着手术室门口的方向眯了眯眼,心里莫名有些不安,但最后一切念头都被他强压下去。
他成为医生从不是因为本性多善良、多想悬壶济世, 但这个身份已经成了他脱离不开的一层外衣,一层......伪装。
面对众人,他只需要在这个外壳下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好医生, 所以面对即将开始的手术,他必须心无旁骛。
乖乖等我回来。他在心底默念,然后低头接过一旁递来的手术刀。
*
同行的一路钟菡的脸色都不太好,最后直接一个人回了学校,剩下钟虞和楚竭一起打车匆匆赶往柏舞。
车上的气氛沉默得让人不自在,楚竭在脑海里组织了好半天语言也没想好应该怎么开口问。
最后干巴巴地单刀直入,“你......你有男朋友了?”
“是。”钟虞点头,没有否认。
闻言楚竭心里一阵阵发闷,他迫使自己去关注更重要的问题,“那你们怎么会被困在自己的公寓里?还有黎老师说的汇演短信的事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跟我男朋友吵了架,原本锁着卧室门是不想他进来,不想看见他,结果没想到锁出故障了。”
“那条短信是你发的?”
“不是,”钟虞摇头,“他不希望异地,所以赌气拿了我手机发了那个短信,我们就是因为这个争吵的。”
“他怎么能这样?”
她一愣,看向楚竭难掩不满与愤怒的脸,露出一个温和的笑,“没关系,这件事我跟他好好谈谈就好了。今天多亏你来找我,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”
但其实钟虞知道,等谢斯珩回到公寓发现她不见后事情应该怎么收场――这件事远没有她说的“谈谈就好”那么容易。
不过等她完成省舞团的任务后只需要让他说出那三个字就好,剩下的,就不用她操心了吧。
想到这,她忽然间想起了被楚竭砸烂的锁,于是借了对方手机约了锁匠立刻上门。
......
等他们赶回柏舞时,正好碰上在钟家扑了个空不得已回到学校的黎佳。
黎佳原本急得上火,然而却看见走廊那边走过来一道熟悉的身影,她一愣,诧异失声道:“钟虞?!”
“黎老师!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黎佳语气急匆匆的,但到底彻底松了口气。
钟虞只好再三道歉,又用家里私事的理由搪塞,楚竭也心照不宣地应和她的谎话。
“不影响安排就好,”黎佳摇摇头,拍了拍脑袋,“你不知道,看到那条短信后我就没安生过,都快急死了!好在你现在又给我乖乖回来了,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学校领导交代。”
终于全员到齐,排练得以完整地进行。
钟虞确定自己的手机和其他重要证件、物品都是被谢斯珩拿走了,这样也代表谢斯珩没办法直接联系到她。她甚至设想过如果谢斯珩找来学校,她应该怎么应对。
自己居然就这么跑了出来......一想到谢斯珩的样子,钟虞心里发毛。
但一直到傍晚,谢斯珩都没来找她。
晚上联合彩排了几次后众人就散了,黎佳提醒他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,为明天做准备。
明天就是汇演,这个节骨眼不能再出任何差错,钟虞原本抱着这种心态是准备去住酒店的,可是她手上没有身份证件,最后只能去了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女性朋友家里借住一晚。
大概是有点提心吊胆的缘故,她这一晚睡得并不好,朦朦胧胧做了许多梦,梦里谢斯珩上一秒还是衣冠楚楚的斯文模样,下一秒就恶狠狠地束缚她双手,汗水和呼吸落在她脸颊和颈窝。
梦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