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推开门进来。
站在窗前的男人转身,见到是温明庭,他低声对电话里说了句抱歉,随后掐了电话朝她走过来。
“妈,怎么了?”
温明庭将手中这份名单放到桌上,“你看看,怎么大多数宾客名字都被划掉了呢?”
他绕到椅子那边,只淡淡地瞥了眼那份名单,看着温明庭,“怎么了,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这其他的,我都依你,就是这宾客……怎么就只请那么几个人,不知道的,还以为我们顾家娶儿媳多寒碜呢,”她又叹了口气,“要是阿纾看到,她心里会怎么想。”
顾寒生抬手扶额,只觉得无奈,过了会儿,他说,“阿纾跟我是一样的想法,再说,”他伸手薅起那印满了宾客名字的单子,说,“这么多名字,我跟阿纾写请柬得写多久。”
他的言下之意就是,您的儿媳妇儿得多累。
那温明庭就说,“全部都你写不就得了。”
“我是很乐意,但阿纾未必会同意,再说,结婚是两个人的事,像写请柬这类的事情,阿纾肯定是想参与进来,那么宾客名单得写多久,”
停了停,顾寒生话锋一转,“当然,也不是单纯因为这个将某些人的名字划掉的,我跟她的婚礼,我们两个高兴就行,也不用做给别人看,只邀请关系亲近些的就足够了。”
这一番道理讲下来,温明庭便没的说了。
她看着他,“既然你跟阿纾都是这个想法,那就按照你们的来吧,不过其他方面可不能再改了,再精简下去,这婚礼就没得看了。”
顾寒生当然是笑着点头。
但最后思来想去,婚礼的场地还是选择就在家里办。
场地布置在顾寒生的督促下,效果出来跟凉纾心里想的差不多,虽然排场不大,其实钱还是没少花,只是看起来比较低调。
鲜花是温明庭极力要求的,当天半夜从荷兰空运过来的新鲜花束,随后连夜安排人布置。
弄这些的时候,凉纾早早地就睡下了。
凉纾本来以为现场没有太多鲜花,而婚礼前一天晚上她也早早地就跟顾寒生一起睡下了。
她哪里知道顾先生等她睡着以后,又偷偷起床去盯着婚礼现场。
而一直到了第二天,凉纾看到那蔓延的花团锦簇,心里暖得泛起微微的酸,连带着鼻头都泛起了酸意。
考虑到凉纾的身体问题,婚礼仪式都十分简单,来的宾客也都在顾寒生的控制范围。
加之就在零号公馆举行的,空间足够私密,一般人没有邀请函是绝对进不来的,现场更是没有什么媒体。
虽然这场婚礼十分低调简单,但还是早就有风声漏了出去。
饶是已经过了这么久,大家对顾太太的身份还是很好奇,只是负面的言论却没有那么多了。
也不知道哪里的小道消息在传,说当年凉纾其实根本就没死。
而偶尔有路人拍到顾寒生小心翼翼护着的女子照片,有心人专门将照片跟凉纾本人做了对比,发现好像就是一个人。
因为婚礼过于私密,顾家这方有要求大家都不要拍摄,不过还是有人在网上曝光了婚礼现场十来秒中的画面。
这个人是莫相思。
画面伊始,是大片大片的红色玫瑰,因为品种十分矜贵,所以并不会使人觉得艳俗,见到的人都说,只会从心里升腾起一股油然而生的高级感。
画面的最后,是身形几近完美高大的男人低头亲吻怀中女子的样子,他微微半蹲着腿,新娘子的头纱罩住了两个人,而男子修长好看的手指落在女人纤细白皙的脖颈上,看起来十分的欲。
新娘子只露出来一个侧脸,甚至于还有大部分都被顾寒生给挡住了,只给大家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。
在一片欢呼声中,仅仅十来秒的视频,戛然而止。
这个短短的视频势必会被人推上热搜。
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女人是谁,但之前的小道消息又被某些人给推翻了,直到此刻,他们也不认为顾寒生的前妻没死,只认为是顾寒生终于变了心,娶了其他的女人。
听说当天现场,哭得最离开的人是温明庭。
四月二十号这晚,虞城的城中广场放了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电子烟火。
而广场旁,某个六星级酒店的顶层套房是最佳的观看位置。
然而凉纾此刻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外头盛放的烟火,尽管她特别想。
那张足够人想入非非的酒店大床上,两道身影纠缠着,室内没开灯,只燃着一只红色的蜡烛,将气氛渲染到了极点。
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香熏味儿,光线迷离,人的眼神亦是。
这里是酒店的九十九层,落地窗外,好像那烟花炸开的声音就在自己耳旁,一下又一下,弄得人心脏也忍不住跟着跳。
而某个间隙,凉纾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,她扣着男人紧实的臂膀,看着外头,有气无力地说,“顾先生,那东西明明是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