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听闻自己的宝贝翠花出了事,张老太立马急的老泪纵横,苏姨和她老伴反复劝着,这个快八十高龄的老太太才只是执意要在顾尧岑的家里等着。
顾尧岑离开了多久,这老太太就坐在大门口哭了多久,还要抹着眼泪一口一个乖乖,“乖乖,我可怜的乖乖,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哟……”
这一副伤心欲绝的架势,要是不知情的,真以为她是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饶是苏姨心宽,也被张老太这一大早就坐在自家门前哭丧的模样给气到了,好在张老太的老伴还算个懂理的,劝说老伴无果,还知晓跟她说几句好话,再加上两家有些往来,碍于情面,苏姨才好脾气地忍了下来。
这龙景花园的别墅区虽说都是独门独院,两家之间也隔了些距离,但架不住张老太老当益壮,尤其还是在这闲适的周六早上,她又拿出了如同丧子的悲痛欲绝的嗓音,不出半个小时,顾尧岑家外就围了一群凑热闹的老太太。
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都是不缺钱但却家人陪伴的孤独人群,十个里头至少有八个养了只小宠的,一听张老太的心头宝翠花出了事,这出事还被张老太添油加醋一番,说得就差翠花死状凄惨无比了。
同情心泛滥的一个个瞬间感同身受起来,赶紧抱紧了自己的宠物猫宠物鸡……
原本是安慰着张老太的,末了一个个都跟着抹上了眼泪,抹一下眼角就摸一下怀里的小宠物,也跟着张老太一口不是乖乖就是崽崽。
苏姨:“……”她都有种错觉,她家门口怕是正在举行翠花的送葬仪式。
苏姨看了看同样是一脸尴尬的张老太的老伴,又看了看那群抱着小宠物围在张老太身边哭的老太婆,她想报警了。
“老太婆上了年纪,就是玻璃心肠,你多担待点啊……”张老太的老伴瞧着眼前这场景,是真过意不去,“要不,你给小顾打个电话,问问情况,在哪家医院,我带着老太婆过去?”
张老太夫妻俩都年近八十,两人平日在小区里遛个弯都是拄着拐杖蹒跚漫步的耄耋老者之态,苏姨就算知道在哪家医院,也不敢让他们夫妻俩去,但要是再让这群老太太在自家家门口哭丧,她估计也要奔溃了。
苏姨挣扎了片刻,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,“张叔,要不这样好了,您先带着张婶回家去,我给小姐打电话问问情况,要是有什么……我让小姐通知小旭?”
小旭全名张旭,就是送鸟给张老太的孙子。
张老太的老伴看了看仍旧哭得起劲的老婆,无颜面对苏姨了,“你也知道,自打小旭送了翠花给她,她就把翠花当成了亲孙子,不让她亲眼看到翠花的情况,怕是……劝不动……”
苏姨深吸一口气,正头疼时,就眼尖地瞧着顾尧岑的那辆银色的保时捷过来了,神色瞬间一松,“小姐回来了……”
她话刚落,前一秒还哭得像要晕过去的张老太立马站了起来,这下也不用拐杖了,步伐简直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,不等顾尧岑把车停稳,就凑到了车窗边,“乖乖,我的乖乖哟,老顾家的,我的乖乖哟……”
车内的林草草听到动静,抱着翠花就去开车门准备下车,顾尧岑立马制止了她,把车窗都锁死了,“我先下去。”
“嗯?”
顾尧岑解开安全带,停了两秒,才回头看向她,小声道:“翠花就是被噎着了,摔倒在你窗户下,你看到了,然后我们送她去医院。”
林草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,扭了扭身子,又去看她,“姐姐是叫我撒谎吗?”
顾尧岑转过身去,打开了车门,“当我没说。”
林草草撇了撇嘴,小声嘀咕了一句,“开玩笑也开不起。”嘀咕完了,嘴角又忍不住上扬了一下,低头摸了摸翠花头什么。但今日您这般误会人,我倒要同您说说了。”
说着,顾尧岑从车内拿出了缴费单和临时病例,公示在众人面前,“这是我们今日带着翠花去宠物医院诊断的结果。这白纸黑字,你们也都看清楚了,翠花今日之所以奄奄一息地倒在我家门口,就是因为吃多了撑着。”
张老太也知晓自家翠花的毛病,但她强势了一辈子,如今当着众人的面,被晚辈这样怼了一顿,心里自然不痛快,抱着翠花脸红脖子粗地还想狡辩。
她的老伴在一旁实在看不下眼,赶紧拉住了她,又笑着同顾尧岑道:“小顾啊,今天麻烦你们了,你张奶奶也就是着急,这宝贝疙瘩平日掉根毛都跟她掉颗牙似的,你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张家政商界都遍布了人,顾尧岑本无意与张老太多说,只是张老太咄咄逼人。眼下有人给台阶下,她自然乐意跟着下的,“张爷爷放心,我也就是怕张奶奶这话伤了我家草草的心,毕竟小姑娘当时看到翠花这噎得奄奄一息的模样,着急的哭了。”
林草草在一旁听着顾尧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混淆黑白,手指下意识地攥紧,看着对方那精致又有几分冷漠的侧脸时,心跳地如同第一次见到人时一样快。
有了张老太的老伴在中间打圆场,顾尧岑愿意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