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槐靠坐在水底, 水面刚刚没过下巴。
没想到刚下来时水还是凉的,这会儿水温却开始缓慢地升高,但不会很热, 了这么一句。
谢槐却一下子听懂了, 耳根一热, 又想把自己闷下去,但一想到自己刚刚被呛成那样,才生生止住了这个想法。
“手。”
谢槐愣了下,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但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。
掌心相对,傅阎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间握紧, “这样效果更好。”
“......”谢槐直觉自己被忽悠了, 却找不出反驳的点, 手指犹豫地顿了顿,最终也握住了对方。
他的手比对方纤瘦了一大圈,看上去两手像是完全被他握在手心里。
傅阎嘴角微扬,带着他一同别上了眼睛。
紧跟着,一种很舒适的感觉从掌心顺着胳膊传到体内,带着点温热,但是很快,他就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一点点驱逐,原本舒适的温热感有所削弱,逐渐变成有一把冰冷的刀正在一点点刮着他的肉。
力度由轻及重,酥麻和痛交织,谢槐明显有些力不从心,竭力忍受着,额头出了汗,手臂开始颤抖。
他想收回手,但整个人像是无形中被控制了,使不上任何力气,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正在慢慢脱力,像是一口气背着一大筐的柴火绕山头跑十圈。
逐渐的,那股温热感又开始缓慢上升,最终和体内的痛苦达到互相制衡的状态,以致他不会承受不住。
谢槐不知道自己被上了多少次刑,直到与他交握的手忽然抽离,连同他的最后一丝力气和意识都被抽走了。
傅阎伸手及时接住他,随后将人横抱在怀里,护成这样,说一句视若珍宝都不为过。
对方无意识靠着他沉沉睡去,完全没了清醒时的警惕与防备,整个人都软得不可思议。
傅阎抱着他离开了冷泉,朝着殿内走去,穿过中间的殿门,再往前就是他的住所擎苍殿。
殿门口站着几个人,其中为首的许赦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身,即使已经见识过他们尊主对那个、人有多么特殊,此刻见着他很熟稔把人抱在怀里,还是有片刻的惊讶。
两人衣服都湿了,其中一个已经昏睡过去,这是折腾了多久......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承受他们尊主的威猛。
许赦默默在心里替谢槐捏了把汗。
傅阎走近后,许赦揖道:“尊主。”
“何事。”
再开口时,许赦明显有些犹豫,“老尊主......来了,正在前殿等候,属下特来禀报您。”
傅阎脸色一暗,眉眼间闪过不耐烦,说:“让他等着,你先去准备点吃的来,清淡的。”
“是。”
果真,他猜得没错,这位就是准尊主夫人了吧?
然而身为属下,他还是非常合格的,一点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没表现出来,面色如常,装作什么都没看到,带着手下离开了殿前。
昏睡中的谢槐察觉到那股熟悉又安心的气息忽然变弱了,舒服的怀抱变成冷硬的床板,他下意识尽量朝对方离开的方向靠近。
傅阎微挑了下眉,坐到了床边,任由他抓着自己宽大的衣袖,显然对于他的主动依赖很是受用。
“睡着了不想我离开,清醒的时候又对我诸多防备,我到底该相信哪个?不过我觉得你大概更偏向前者,不是吗?”
“......”
回应他的是谢槐抓着他衣袍的手又紧了紧。
傅阎俯下身,距离他唇边仅剩半指宽的距离,“你不说,我就当你承认了。”
谢槐打死没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被大魔头坑了一把。
温热的呼吸洒到他脸上,有点痒,谢槐略微皱了皱眉,尽力将脸向一边偏去,却无意间擦到了一片温热。
不光是傅阎,就连此刻没有意识的谢槐都顿了一下,随后眉头舒展,不再乱动。
“就当你是在装睡好了。”指腹摩挲几下苍白的耳垂,再松开时,那里的皮肤泛着淡淡的血色。
同样的,柔软如绒毛一蹭而过,着实让人意犹未尽,傅阎勉强收回一丝理智的时候,他已经快要触到谢槐的嘴角了。
“尊主,属......!”来人是许赦的一个手下,此手下完全没有他面对此种情况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,看到这一幕,直接呆滞在原地,连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忘了。
中途被打断,傅阎阴着脸,起身正好将身后床上的身影挡住,“说。”
声音毫无温度可言,甚至冷得让人打颤,这位手下后知后觉自己可能闯祸了,一边冒汗一边说:“老老老......老尊主说、说您再不出现,他他他他......他就要不请自来到后殿这、这里......”
“......”傅阎除了神色一成不变的冷,也没什么其他的变化,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手下不敢再耽搁,几乎连滚带爬地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