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番询问过后,老人叹了口气:原本这件事情其实是大家有目共睹却偏偏不敢说的。丽贵人的家人自从“丽贵人”死了之后,把一切家当卖掉,然后不知所踪。后来,出现了一个叫月嫔的新贵,她的家人是在某地做生意的,靠着这点关系嚣张起来。但一些出外闯荡的人却发现,那家人根本就是丽贵人的家人,不过是改了姓氏而已。
原本丽贵人家的老太太死活不肯改姓氏的,但族人为了活命,就改了,老太太一个人比较倔强,上吊身亡,留下一封遗书,叹息今人没有出息,这个家恐怕会立刻衰亡。族人按照原来的姓氏把老太太埋葬之后,烧掉了老太太的遗书,觉得那是不吉利的东西,还让人做过法事。几年之后,族人再次因为月嫔兴旺起来,也就忘记这茬了。只是很巧,眼前这个落魄的老人,就是当初的法师。
听到这个消息,那人计上心来,百般劝说当地的县官为民请命,并且聚集当地的百姓在门口呼天抢地。那个县官是个糍粑心肠,看到衣不蔽体、食不果腹的百姓也是心揪得很,于是毅然决定上京,日夜兼程,鞍马劳顿数日方才到达。一路上,那人也暗暗跟着,一边跟云烟报着此人的行程。
谁知这皇宫也不是闲杂人等随意就能进去的,县官在门口苦求了半天,反而遭来了厄运:正逢守门官心情不爽,看着这县官也就不爽,直接扑上去就要打人。眼看碗口粗的棍子就要打在枯瘦如柴的县官身上了,突然来了两个人,大喊住手,县官才求得性命。实际上,云烟在一旁已经等候多时,也是想看这守门官的品行。带着县官临走之前,暗自记下几个守门官的反应,暗自叹息: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……
云烟跟皇上行礼之后,就自动退出了龙御宫。听着秦若雪在里面娇笑着,云烟冷笑着:姑且让这个家伙蹦 几日,毕竟她是太后身边的人,动手也不容易。况且她除了比较嚣张冷漠之外,过于出格的事情倒也没做多少。
此时,月嫔正在自己宫里发愁:这可怎么办?娟儿被人换了,去家里问道,也只说没有什么娟儿。自己这不是为了妹妹好吗?哼,不识抬举!不过是个表妹而已,愿意带她入宫已经是看她父母的面子,真是的!听说娟儿正在和父母商议南下。说是想避开月嫔和她的家人,说什么这些见钱眼开,连亲情都不要的人,还是躲着点吧。月嫔气得浑身发抖,却也无暇顾及:现在自保为上,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生自己的气。这个娟儿,躲就算了,怎么找来这么丑的一个替身!
“我要见皇上!”月嫔在龙御宫门口对着苏公公直跺脚,却也不敢贸然闯入:自己虽然是个嫔妃,但是冲撞了皇上的颜面,再高的品级也会被削去。她还没有丧失理智,所以也没有太造次。
“抱歉,皇上今天不便见娘娘。”苏公公挡在门口,神情自若:傻子都能听见里面的动静吧?这时候进去是想找罪受啊?挨骂都是轻的。
“可是……”月嫔咬了咬嘴唇:“算了,劳烦公公转告一声,月嫔来过,请皇上到宫里共进晚膳。”
回去的时候月嫔咬牙切齿:听那么不庄重的声音就知道,里面的人是秦若雪。论身材论样貌论媚态,自己哪里比不上她?都怪那个该死的表妹,如果以后自己当上了皇后,一定要命人把他们全家斩首示众!
月嫔一边低声骂着,一边跺脚,在路上的拐角处,由于路旁高高低低地栽种的菊花丛的遮蔽,没能看到来人,跟太后撞在了一起。
太后原本身体有些好转,听了云烟的话,打算出来走一走,呼吸一下新鲜空气,散散心。走到龙御宫附近的时候,突然想看看自己的皇儿批奏折的样子,于是朝着那里走了过去。谁知,在路上却听到月嫔在骂秦若雪不庄重,说她不过是仗着太后而已,心里一下生气,感到一阵晕眩,站在那里撑着头,还未做出反应,这妮子居然撞了过来,太后能给她好脸色吗?
“哎哟……”太后连忙趴在一旁跟随自己的云烟身上:“哀家的头好晕啊……”
云烟黑线地抽了抽嘴角:果然是老姜,演技一流……不过自己当然要配合她了:“啊,太后,你怎么了?不要紧吧?”一边扶住太后,一边用手摸了摸太后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:“来人啊,来人啊,太后昏倒了!”
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呼啦啦围上来,扶住了太后,把太后送回了宫。由于那里离龙御宫比较近,闹得动静比较大,惊动了李宏宇。他从秦若雪身上爬起来,皱着眉头问窗外的苏公公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好像是月嫔娘娘在走路的时候冲撞了太后,太后原本好转一点的身子,立刻旧病复发了。”苏公公回答。李宏宇听了一惊:虽说自己一直被太后管着,期望这个不是自己母亲的母后死去,但是样子若不及时做,别人会看不起自己。于是,他抛下锦被里的秦若雪,吻了一下她的额头,就匆忙赶去了太后那里。
“母后,你怎么样?”李宏宇匆忙扑到床前,却看到太后依旧很健康的样子,只是装作虚弱罢了,顿时有些失望:这几日的朝政虽然好,但大多都是太后和大臣扶植起来的,自己这个傀儡皇帝,究竟要做多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