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慧才人,你把侍卫统领喊来做什么?”文妃站起身把床幔拉了下来,然后退出里屋,见宇文海跟着左思雨跟着进来了,疑惑地问道。
“我……”左思雨正欲开口,就被宇文海截去了话头:“宫里出的事,自然是侍卫保卫不周,在下一定要查明情况,然后如实禀报皇上,对擅离职守的侍卫责罚。”说完顺便用脚底碰了一下左思雨,示意她不要多嘴。毕竟黑衣人的事情,只有很少的人知道。
文妃知道宇文海作为侍卫统领,有些任务是不能透露了太多消息的,但是德妃刚刚休息,于是劝宇文海先禀报过皇上,第二天等德妃醒了再做定夺。
看到丫鬟拿出的止血布上殷红的血迹,宇文海大致猜到德妃伤势不轻,就没有勉强,先去兰桂宫里找皇上去了。此时的李宏宇,正陪着兰嫔坐在床边,一只手抚摸着兰嫔的肚子说笑。
“皇上,臣有事禀报。”宇文海拱了拱手,正待要讲,谁知李宏宇挥挥手说:“什么要紧事?等明天再说!”说完吩咐苏公公拿来自己命人特制的香料“天百合”赐给兰嫔:“一定要好好地,知道吗?”
“是,皇上。”兰嫔羞涩地笑着接过了香料,命丫鬟收好。一旁的太医鼻子皱了皱,最终还是没说什么。
得知消息,文妃也赶来请求皇上收回成命,去看望一下德妃。但是文妃和德妃跟兰嫔相比,姿色相差甚远,加上文妃不喜谈笑,皇上根本是一点兴趣都没有。文妃百般无奈,告知皇上德妃失明的消息,结果皇上听了,也只是一句:“知道了。”视线都在兰嫔身上,眼睛在笑,嘴角的弧度却是有些许诡异。
无奈之下,三人退出了兰桂宫。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脸上都带着些许无奈。
“娘娘请先回宫去吧,在下去查一查情况再说。”想来左思雨的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,趁着天黑,就夜访凤仪宫吧。
文妃摇摇头:“我不放心她,还是留在德妃那里照顾她好了。”当初孩子没了,她是那么心灰意冷,如果不是德妃没日没夜地守在她身边开导她,怕是她早就看不开,悄悄寻短见了。
左思雨也不肯:“文妃娘娘也忙了大半天了,还是我来吧。”两人推辞来推辞去,最后决定一起照顾德妃。一路走着,左思雨又开始担心起柴宁来:虽然说品级未降,但毕竟被禁足了,宫里的人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。更要命的,荣立和荣成倒还好,但兰嫔倘若侥幸把独子里的孩子生下来,那股跋扈的尽头,不把柴宁和荣烨害死才怪……不,或许她没这个机会……
“你在想宁嫔呢?”文妃看她瞎操心的样子,哭笑不得:“她不是个孩子,身边有人能够保护她。再说,我偶尔也会顾及一下她的饮食。”协理六宫的权力,不仅德妃有,文妃也有。兰嫔因为年轻,所以未能协助管理,不过因为这件事,她也抱怨过很多次。
“对啊。”左思雨挠挠头:何必呢,自己都管不好。看着宇文海离去的身影,她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回到德妃的宫里时,德妃已经有了醒转的迹象,但是她躺在床上,朝着上方乱抓着什么,越抓表情越是惊慌。一旁的丫鬟已经不知所措,见文妃和左思雨回来了,赶紧上前行礼,脸,已经吓白了。
文妃走过去坐在床前,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,柔声问道:“姐姐,你怎么了?”
德妃面如金纸,气若游丝地问道:“我的手,是在眼前挥动吗?为什么,为什么我看不到呢?”
闻言,文妃转向了陈太医,后者摇了摇头,没有回答,只是示意文妃跟自己出去说话。文妃担心德妃受刺激过大,会伤害自己,于是让左思雨跟着陈太医出去了。
“德妃中毒量虽然较少,但是此毒甚是诡异,虽说臣行医数十年,却是没有见过这种奇毒。但若说德妃脖子上的伤口,臣有种不好的猜测……”陈太医压低声音说道:“怕是异术。”
“异术?”左思雨茫然地看着陈太医,恍惚间,手里多了一本书,名字叫《巫毒异术》。
陈太医背着药箱离去,拎走时嘱咐道:“万万不可跟娘娘谈及此事,倘若用药得当,娘娘虽然不能彻底恢复视力,却也能辨别白天黑夜。若是一时紧张,急火攻心,血脉阻塞,那视力可就恢复不了。”左思雨谢过陈太医,目送他离去,又拜托宫里的人给紫英托个话,说是晚上不回去了。
坐在外屋里的桌子边,左思雨翻开了《巫毒异术》,差点被呛到。这书也不知道是从土里挖出来的还是从积灰的书架里刨出来的,又吹又拍,反反复复好几次,才勉强把灰清理完毕。
书中的内容无非是什么奇人异事,有的人生下来就能预知天气,不过若是患有风湿腿,预知晴雨倒是很容易;又说了西域的催眠术,虽说比较奇异,但是对现代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。只是翻开其中几页原本被粘在一起的书页,内容却是把她吓出一身冷汗:
巫术,西域异术之一。原本不是禁忌之术,西域里有巫医世代沿袭,给贵族治病和祈福。但相传巫术有两大禁忌。
一,血祭。原本巫术可以用牲口瓜果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