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莺莺与刘二成年老时,在京郊住着,因为四周没有多少人,他们也不大出去。
有一回,豆哥儿回来说道:“西边十里外,建了一座尼姑庵,听闻里头都是漂亮的小尼姑。”
他媳妇脸色立即不大好看了,胡莺莺赶忙啐道:“豆哥儿你越发不正经!是不是想挨揍?”
豆哥儿赶紧作揖道歉:“我就是那么一说,母亲和娘子千万勿要生气,我给二位女菩萨沏茶。”
他这么一说,逗得胡莺莺与乔氏也都笑起来,知道豆哥儿素来都这样的性子,实际上从来不会乱来的,自打娶了乔氏,向来一心一意,从未动过纳妾的想法的。
几个人这样说笑着,并未知道,西边十里外还真的有一座尼姑庵,里头的尼姑个,朝廷的事儿,无论大事小事,都是有用之事,要肖正言不能看轻任何一件事。
呵呵,肖正言焉能不知,皇上是在泄愤。
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糕糕,甚至在幻想,假如两人当初没有毁了婚约,如今会是什么日子?
刘家夫妻丝毫不是苛刻的人呢,他们银钱上不会困难,自己仕途也会比现在顺当。
最主要,跟糕糕过日子,会比跟平安公主强上一百倍。
有人严肃地呵斥:“大胆!你怎的见了皇后不肯行礼?”
是的,肖正言这才想起来,自己见了皇后,那是要行礼的。
他跪下去:“微臣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糕糕并不太想搭理他,声音淡淡的:“平身。”
她说着就要走了,可肖正言几步追上来,低声说道:“微臣今日起得早,无意中弄丢了一件美玉,内心慌张的很,不知道皇后娘娘方才来的路上有没有见过?微臣丢了这美玉之后,后悔不已。若是再有一次,微臣叮当……”
糕糕停下脚步,望着他,很轻地笑了一声:“这世上美玉可不值一块,何况玉也挑人,兴许是这玉觉得与你不合,她想起来,说不准是万分后悔与你相遇。”
肖正言如被雷劈了一样,站在原地,什么也说不出了。
糕糕一笑,明媚动人,她扶着宫女的手,缓缓地走了。
肖正言握紧拳头,但没一会,也觉得自己可笑的很。
是啊,他都选择过了,都错过了,还怪的了谁呢?
糕糕去逛园子去了,但方才她与肖正言说话的事儿却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。
皇上本身就不痛快,这下子更不痛快了。
他原本想着自己在勤政殿住上几日,又着人把妙语悄悄地送回府去了,糕糕肯定以为自己是临幸了妙语,怎么说也要来勤政殿的,可糕糕没来。
这实在让人生气。
皇上顾不得其他,当晚处理好政事,便还是去了宝坤宫。
糕糕刚洗完澡,小脸红扑扑的,今日有一个宫女送了一只猫过来,通体雪白可爱的很,糕糕很喜欢,玩那猫玩了好一阵子,加上家里着人送了她爱吃的点心,便没有想其他的了,一边让宫人伺候自己穿衣擦头发,一边说笑。
远远地听着这些笑声,皇上心里头很舒坦,但想到糕糕完全不在意自己,他在那边恼得厉害,她在这边哈哈大笑,就觉得心里头真是不舒服!
他走过去,故意弄成一副严肃的样子:“什么事情笑这么开心?”
糕糕一回头,赶紧过来行礼:“皇上,臣妾与她们说话,说到一只猫,所以开心。”
皇上佯装生气:“朕处理国事都快累死了,你们倒是这么开心、”
糕糕想到皇上有妙语,便轻声说:“皇上不是有新人在侧么?怎么会累?”
皇上故意说:“妙语的确不错,比你乖顺多了,至少不会故意惹朕生气。”
这话让糕糕非常不舒服,但她只是平静地说:“那皇上日后可以多让妙语陪着。”
空气一下子安静了,忽然,皇上伸手过来捏住了她下巴,强迫她跟自己对视,还把她的身子压在了榻上。
“你这个小混蛋!你是想气死我?你这么高兴,难道不是因为与肖正言说了话?说,你是不是想着他?所以不在乎朕有没有旁的女人?不在乎朕是不是高兴!”
糕糕倔强地不说话,可是半晌,眼泪却掉了。
她眼睛一红,皇上就赶紧地松手了,接着,就见糕糕眼泪越流越多。
皇上慌张起来,赶紧给她擦眼泪,把宫女们都撵了出去:“你们都出去,莫要在这里了!”
糕糕越哭越凶,最后含恨看着他:“你不是跟妙语在勤政殿欢好呢么?
来我这里做什么?我与谁说话,又与你何干!”
她这么一哭,皇上什么也不敢做了,赶紧地解释:“我那是故意气你的,妙语跟着去当晚就被我撵出去了,我着人把她送回家里去了,没告诉你,想让你吃醋生气去找我,可谁知道,你压根不在意。”
糕糕听完,心里好受多了,她心里头发誓,再也不干这样的蠢事儿了。
皇上却不肯饶恕她:“那你倒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