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明川定了行程。一周后他们出发坐飞机去海南。他们一共坐了三小时的飞机。到达海南后, 迎面是新鲜的海风, 海边紫外线毒辣,头:“哇,好蓝!”
俞明川扶着行李箱跟着进来,忍俊不禁。他没叫程蒙马上进房间,放下行李箱,在套间沙发上坐下。
茶几上搁着几册旅行地图和客房服务菜单,他翻阅了一会儿准备打电话叫客房服务,他问程蒙,“等下想吃什么?”
程蒙在外面没听清楚,只听见俞明川叫她,她折了回来,脸被太阳晒得发粉,问: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俞明川便又问了一次,“想吃什么?”
程蒙倚在沙发靠背后,越过俞明川的肩看他手中的酒店菜单,她看了一会儿,手指一推,让俞明川放下了菜单,跃跃欲试地说:“要不,我们不在酒店吃吧,酒店很贵,而且味道也不一定地道。”
俞明川莞尔,便说:“好,你想去哪里吃?”
程蒙没想好,摇摇头,说:“不知道,出去再看看吧。”
“好。”俞明川放下了客房服务册子,站了起来,说:“等我一下,我去冲个澡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程蒙跟在了俞明川后面,亦步亦趋,她太激动,想也没想,那些话脱口而出。
俞明川停了下来,转过身,目光灼灼地看她,带点笑说:“是么?”
程蒙两手背在身后,尴尬地改口,说:“我的意思是,我可以等你去了之后再去。”
俞明川淡笑,抓上她的手腕,说:“但是这样,时间就不够了。”
从数学的角度上说,两个人同时洗澡不仅能节省时间,也能节省水资源,但从实际操作的角度来说却不是这样。他们洗了一个多小时,出来的时候,程蒙脸还是红扑扑的。
冲完凉,他们换了短袖、短裤和沙滩鞋,牵着手出门。程蒙戴了一:“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候的事吗?”
俞明川抬头对她微笑了一下,说:“有一些记得。”
时间过得很快,七八年过去,也不过是一眨眼。
程蒙笑着说,“你知道自己高中的时候很帅吗?”
俞明川顿了顿,笑了一下,随口说:“大概知道。”
那时有许多女生给他送过情书,他的抽屉里总有藏着的巧克力,这样优越的待遇,很难让年轻的俞明川不知道自己的优势。
他揶揄程蒙:“我现在不帅了么?”
“不是。”程蒙眯了眯眼,认真地端详俞明川,看着他方方正正、瘦削的下颚骨,她摇了摇头,说:“是不一样的帅了。”
“怎么不一样?”俞明川好笑地问。
程蒙说:“现在更成熟一些。”
俞明川又笑了一声,剥了虾,塞进程蒙嘴里。
程蒙被塞得腮帮子鼓出一个包,她托着腮,说:“那个时候你就对我,很好……我一直很奇怪,为什么你会同意教我物理题,俞明川,当时你很无聊吗?”
俞明川啼笑皆非地看着她,说:“不是。”
程蒙眼睛是亮的。她喝了酒,有胆子问俞明川许多清醒时不好意思问的问题,她晃了晃空了一半的啤酒瓶,坚持地刨根问底:“那为什么呢?”
她摇了头,披在肩上的头发海藻一样散了开,说:“我那时候是自然卷,大家都会笑我。”
俞明川淡淡地说:“自然卷很可爱。”
“他们笑你是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。”他垂眼剥虾壳,没有看程蒙,说:“我喜欢女生自然卷。”
“是吗?”程蒙疑惑。
“嗯。”俞明川应道。
程蒙没全信,但他说的是实话,他一直对毛茸茸的东西没有什么抵抗力,这件事赵西丞最清楚,赵西丞是第一个看出来他对程蒙有好感的人,而且看出来后一度非常后悔,说,怪不得我每次开辛巴和娜娜的玩笑你都在旁边一句话不说,暗爽吧你?变不变态啊?
想到这里,俞明川有些好笑,他咳了一声,清了清嗓子,又一本正经地补充道:“而且摸起来也很舒服。”
读书时只是凭空猜测,之后是真的得到了验证。
自然卷软软的,很可爱,摸起来也非常舒服。
程蒙将信将疑,说:“我们再见面的时候,我已经把头发拉直了,那个时候你还觉得好看吗?”
“很漂亮,”俞明川认真地说,他眼睛散了焦距,似乎回忆起那天昏暗清吧里,那时他看见她一身干净清爽地走了过来,然后跟他打了一个礼貌又生疏的招呼,那种感觉,他到现在都记得。 “很漂亮,”俞明川顿了顿,说:“但是没必要。”
听了俞明川的回答,程蒙不赞同地皱起鼻尖,说:“俞明川,你好奇怪呀。”
俞明川没说话,笑了笑,继续剥虾,他剥出一大段白白嫩嫩的虾肉,蘸了酱,塞进程蒙嘴里。
程蒙被堵上了嘴,她鼓着腮帮子咀嚼,抱怨:“俞明川,你是不是想用这种办法不许我说话?”
俞明川轻笑,没喝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