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惠帝不喜,各家不敢妄动,尚京晏王府的门槛早就被媒婆踏平了。
杨晋无比唏嘘:“我若有你这张脸,早就红颜满天下,何必执着于那一朵未必对你开放的花骨朵。”
晏随擦完了脸,将帕子扔进水盆里,下巴抬了一下,一个字都懒得回。
杨晋就跟奴才似的,端着盆出屋,边走边骂自己:“老子就是贱,上赶着给小祖宗做牛做马,还讨不到一个好脸。”
待门再打开,朱侍卫走了出来,大刀阔斧地直走向对面屋子,在这青天朗日下,堂堂正正敲着窗门。
魏娆正倚在窗边榻上看闲书,陡然听到敲窗声,吓了一跳,双胞胎哥哥不曾这样,都是直接在门外喊她,四哥更不会这样无礼。
“在就应一声。”
男人的声音很好听,底子厚,清醇之余不乏凛凛正气,听得入迷,忍不住就想回应他。
魏娆想,也不想,两手攥进了书页,不吭声。
就在这时,双胞胎出来了,看到朱侍卫站在小妹屋外,几下跑过来,热络打招呼。
“朱侍卫,你怎地站这里,莫不是夜里喝多了,记不得自己住哪了。”
“没事,你不舒服就说,我们搀你回屋。”
晏随对双胞胎有着特殊的魔力,无论以何种面貌和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,都能以很快的速度博得兄弟俩的好感。
为此,魏娆也是纳闷。
两个哥哥别看闹腾,时而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举动,心气却不是一般的高,便是冯劭他们都未必看得上,偏偏这个晏随扮的草根人物,极得他们赏识,莫非上辈子有什么因缘不成。
“朱某还算清明,只是有件事想不明白。”
魏娆听到男人那拿腔拿调的话就想打他,论装模作样的本事,谁都比不过这位表面不一的世子爷。
偏偏兄弟俩就吃他这套。
“什么事,朱兄说说,没准我们能帮你解决呢。”
“对的,三个臭皮匠的主。
“朱侍卫真有心,想送人礼物,那就该先打听到那人的喜好,以便投其所好,不然就是白费功夫,对方不喜,自己也不讨好,何苦来哉。”
话落,魏娆解气了,平静下来,意识到好像有点过了,又补充了一句,“不过那兔子做得是真好看,我欣赏一晚上,朱侍卫有心了。”
对方将来可是说一不二的天下之主,不能得罪死了,马屁还是得拍一拍。
魏七一脸懵逼:“那妹妹你是喜欢,还是不喜欢呢?”
女子真是喜怒不定,他妹妹也不例外。
“喜欢,也不喜欢。”
撂下模棱两可的话,魏娆谁也不看,利索拉下了窗,隔绝掉三张她看着都闹心的脸。
两个吃里扒外的哥哥,不要也罢。
窗外,依旧吃里扒外的魏七拍拍比他还高半个脑袋的男人:“不怕,至少有一半喜欢,继续努力,争取另一半。”
魏六比魏七脑子转得快,琢磨出一点意思了,看朱侍卫反而没那么热络了。
“我敬你一声朱兄,因你算是个好汉,不过我妹妹的主意,你就不要打了,我妹妹的婚事,连她自己都做不了主,更别说我们了。”
避难出来的,要瞒着身份,魏梁不能多说,不过该表达的意思都表达出来了,识趣点的就该知难而退。
偏偏晏随就不是个识趣的人。
“男婚女嫁,讲究个情投意合,若是魏小姐心有所属,你们当父兄的也不能横加干涉。”
“对,是这个理,我就觉得父亲和哥哥们穷讲究,姻缘嫁娶,最重要的还得小九自己喜欢。”魏栋拆起哥哥的台也是不遗余力。
魏六怒眼瞪弟弟:“你到底是哪家的人,看不上我们,干脆上朱兄家门算了。”
魏七一脸莫名:“你气性也太大了,我说句实话都不成啊。”
“父亲要是在这里,早就一棍子打来了。”
在了前头,别的忙可以帮,但请离我妹妹远点,她年纪小,耳根子软,经不起你这般的引诱。”
魏娆捂脸,直想一个哥哥给一脚,六哥也没比七哥靠谱多少,说的什么鬼话,连引诱都出来了,还不如闭嘴。
“谢谢朱侍卫送食的好意,这份人情,记在四哥账上,他会乐意奉还的。”
不想跟晏随交恶,魏娆只能抬出魏亭,以他的名义收下。
说完,魏娆就叫翠柳收了盒子进屋。
屋外,双胞胎一左一右要跟朱兄弟讲道理。
“我们敬你是个汉子,没想到你竟然痴心妄想,打我妹妹的主意,我不妨直说了,我妹妹这样的仙女儿,就得神仙来配,”
“对的,别的不说,就是你张脸,半夜没得把人吓傻,”
打过以后,兄弟俩又一致团结对外了。
晏随目光落在紧闭的木门上,半晌才挪开,仿佛有些好奇的问:“什么样的才算神仙。”
“至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