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彦步步紧逼, 李良悦终是后退了几步才站定:“你如此栽赃本宫,到底想做什么?”
“是娘娘这样苦心筹谋, 自多年前就开始布局,更应有想做之事才对吧?娘娘的目的又是什么呢?”
“穆彦!本宫念你是有功之臣,不与你计较,这里是养心殿,现在应该出去的是你。”
“娘娘应该知道,督卫军只听圣上吩咐。”
“你……”李良悦指着他,却是碍于宁帝已醒, 竟是半天未能说出一句话来。
“你们……”宁帝张了张口,只是仅仅吐出两个字,便觉心力不济。
赵得幸忙从地上爬起来,过去扶住晏效:“圣上,当心龙体。”
穆彦转向宁帝:“圣上, 微臣因路途耽搁,护驾来迟,请圣上责罚。”
宁帝看向穆彦,抬手指着他, 似乎要说什么,却发不出什么完整的声音来。
“微臣谨遵圣命, 不敢有一丝延误,恳请圣上降旨, 微臣立时捉拿反贼。”
穆彦声声掷地, 却是让李良悦面色陡然变化。
“穆彦!你胡言乱语什么?哪里有反贼?”
见宁帝朝自己点头, 穆彦这才起身:“娘娘既不是反贼,因何要质问于我?”
“你污蔑本宫,难道还不许本宫反驳吗?”
“娘娘或许可以再想想, 要不要承认这件事。”穆彦话音落下,只听得外殿传来一声厉喝,紧接着便“滚”进一个人来。
“进去!”穆鉴仪一脚踢在那身着官服的人身上,跟着那人走进来。
“悦嫔娘娘,好久不见啊,李大人我可带来了,可是够意思了吧?”穆鉴仪抱着胳膊,好整以暇。
李良悦目光微变:“父亲……”
李甫被绑着,低垂着脑袋,缄口不言,仿佛面前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女儿一般。
穆鉴仪绕着李甫转了一圈:“李大人,这女儿也见了,还不开口啊,难不成真叫我替你开口?”
他说着,转向宁帝:“圣上,微臣有大案要报。当年抚州太守江三顾因贪墨赈灾银,举家失火一事,都是这位李大人一手所为!”
“你胡说!”李良悦此刻面目忽有些狰狞起来。
穆鉴仪却根本不怕她:“这李甫与幽州的狗官私通,把拨给抚州的银子转道运到了北边,他们为了隐瞒罪责,便罗织罪名,把一口大锅扣在抚州太守的头上,可惜那抚州太守至死都不知道,就连他的死换来的那几个银子,也都是假的!”
穆鉴仪说着,拿出穆彦给他的银子来:“这是江宁王在江淮搜到的银子,出自定南王府,这李甫与定南王晏城禄勾结,伙同当年的幽州守军,私吞银两,俱是事实!”
赵得幸颤颤巍巍走上来,他实在没有想到,穆鉴仪竟然能说出这样的事情,更没有想到这看起来不声不响的李侍郎,竟还有这般成算。
“李大人在外,悦嫔娘娘在内,既有了银子,又能利用公主牵制微臣,当真打了一把好算盘。”穆彦此刻又看向李良悦。
抚州太守一案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了结,但是此情此景之下,只要有那锭假银子,让圣上明白李家上下欺君罔上之罪,便已足够。
李良悦脸色很是不好,她坚持着站着,薄唇却已微微颤抖。
“不过是你自己想要谋夺权位,这才编出故事来诬陷于人。”
只是她的指责,与穆彦和穆鉴仪比起来,却是毫无力度。
“年节时公主说,是娘娘帮她想了主意出宫,我就已觉得有些不对,没想到娘娘执迷不悟,直到现在仍不收手,还想靠毒药谋害圣上,里应外合,倒是好安排。”
“江宁王话可不要乱说!”
“两次行宫刺杀均以失败告终,一定让你们很着急吧。”穆彦冷笑,“娘娘恐怕不知道自己喂给圣上的药,早已被宫人替换,这才怎么都没想到圣上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吧。”
李良悦终于明白了。
她日日守在圣上床前,那些药每日都未断,原来圣上会醒,是因为早已有人把东西换了!
“那你……”她至此终于感到了害怕,能神不知鬼不觉换掉她的药,难道她与父亲所谋之事,早已暴露了吗?可那位大人物……
“江宁王真是安排了一出好戏,只是太心急了一些。”
随着这突兀的声音,养心殿里几扇大窗同时被破,竟是从外面涌进十数名带刀侍卫来,将这宫殿内的人团团围了起来。
穆彦和穆鉴仪转身看去,只见东厢侧门内,走入一个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身影――太傅穆定臣。
坐在龙榻上的宁帝,看见穆定臣时便陡然睁大了眼睛,指着穆定臣想要说些什么,却张口吐出血来。
赵得幸骇了一跳,连忙拿了帕子去擦。
穆定臣看到这一幕,却是大笑出声。
“圣上不必气恼,微臣这不是来了吗?”
李良悦见是穆定臣来了,方恢复几分镇定。
穆彦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