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琳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楼下传来沉闷的脚步声,一步一步踏在台阶上,刚刚熄灭的灯又一层一层地亮起,脚步声越来越近,两个人在用眼神做着无声的对抗。
蒋琳拿起蛋糕,堆在他的腰上,推着他进了门,门咣当一声被人用脚关上了。两个人靠在门后,听着门外的人一声重过一声的脚步慢慢往楼上走去。明明是光明正大在自己家里,他们这样躲起来的样子倒像是在偷情。
他的呼吸隔着蛋糕扫到她的耳畔,“蒋总这是有生理需求了?”
“廉正谦,你肠子是属鸡的,是不是?”蒋琳没好气,把蛋糕塞到他手里,坐到旁边柜子上,踢落了脚上的高跟鞋,“拖鞋呢?”女王派头十足。
“自己找。”廉正谦拿着蛋糕转身往客厅里走去。
蒋琳被气到,“你对你领导就是这种态度。”
廉正谦回头,嘴角挂着一抹微嘲,“正常的领导应该也不会半夜登员工的门。”
蒋琳直接拿脚朝他扔过去一只拖鞋,她本来是扔他的给脸不要脸,结果力气过大,鞋直接飞到了他身上,沿着他的后背滑落到了地上,和鞋一起滑落的还有他身上的浴巾。
蒋琳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,却做不了什么,只能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,空气中静默到只剩墙上滴答的钟表声。她指缝稍微张开一些,让些许光亮漏进眼睛里。
廉正谦似笑非笑地看她,“你捂什么?”
蒋琳放下手,强撑着面子,“我捂什么,我只是眼睛不舒服。”她哪里想到他里面还穿着内裤。
“拖鞋给我。”话音落地又转了话头,“你先去穿衣服。”
他一米八几的个头,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,宽肩窄腰,刀刻般的肌肉线条在明亮的灯光下更显清晰,让她想起某些时刻,她的眼睛控制不住地落在他身上,想移开却又移不开。
廉正谦像是感觉不到她的目光,拿着拖鞋走过来,蹲下身,托起她的脚放到自己膝盖上,“领导半夜来我家就是管我穿没穿衣服?”
蒋琳脚轻点在他的胸膛上,“你还知道我是你领导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老大,动不动就甩脸甩门甩冷话。廉正谦,我肯哄你一次,未必肯哄你第二次,你要懂得适可而止。”
廉正谦握住她乱动的脚,认真地问她,“你确定知道哄是什么意思?”
蒋琳本来气势在上,但现在脚在对方手里,她动都不能动,再加上她确实被问住了,从来都只有别人哄她的份,她什么时候亲自上阵哄过人,在他这儿是第一次,不过是因为她对两人的关系还算满意,暂时还没有说结束的打算,没想到第一次就碰了壁。
“我不知道的话你知道?”她反问他。
她又是约饭又是提着一个傻透了的蛋糕爬了四层楼来上门,这不叫哄什么叫哄,她很能哄了。
他的手顺着她的腿一点点摩挲着向上,蒋琳克制住嘴里要溢出的嘤咛,伸手按住他的手,“我来大姨妈了。”
廉正谦抬头看她,“不是一直都是月中。”
蒋琳心气不顺,“大概是被你气的,提前了。”她拍他的手,“松开。”
廉正谦没有松反而握得更紧,打横抱起她,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。
这个房子是全部重新装修过的,他的品味很好,黑白风格的搭配简约又干净,每一个灯饰甚至连门把手都透着考究的细节。她很喜欢他这里的装修,所以可以忍受偶尔爬一次灯都安装不好的楼道,在这里过上一夜。
廉正谦端过来一杯热水,放到她面前,“所以,领导来做什么,送一个蛋糕?”
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。
“送蛋糕,给你补过生日,顺便睡一觉。还有,我没有带姨妈巾,你去给我买回来。”她话一出口,又有点后悔。她知道自己的毛病,无论说什么都习惯性的命令。她今天是来求和的,语气至少要象征性的放软一些。
“衣帽间靠近门口的柜子第三层有,自己去拿。”廉正谦套上长裤t恤进了厨房。
蒋琳的神经里出现了警惕,跟着他的脚步也进了厨房,直接开口提醒,“廉正谦,我们当初约定过,在这段关系里,我们是一对一的。”
她之前来大姨妈的时候没有在他这里留宿过,当然也不会留姨妈巾在这边,他一个大男人的家里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这个东西。
廉正谦等着她继续说下去,“所以呢?”
蒋琳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框上,眼神却是凌厉的,“所以,这双拖鞋如果还有别的女人穿过,那我们的关系就到此结束。”她半抬起一只脚,晃了晃上面挂着的拖鞋。
“一个星期有七天,在你那边两天,在我这边一天,剩下的四天我们几乎天天加班到半夜,我到家已经凌晨,请问蒋总蒋大小姐,我还有哪个时间和体力去找别的女人,你未免太高看我。”他漫不经心地控诉着她的压榨行为。
蒋琳对他这番言论持怀疑态度,“不是说你们男人可以做到夜夜金枪不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