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隔一个多月, 当?简愉再次踏进《营养与膳食》课堂时, 果不其?然得到了?纪教授的特别“关怀”。
“有些同学,出勤率已经不达标了?,上?课要是再不认真听,期末考可没有‘答案’可以看。”
没有点名道?姓, 简愉却认领的非常自觉:“好的教授。”
她倒也没多想, 就是突然觉得许久不见的老纪有点可爱,单纯地想跟他搭句话, 可纪教授显然不太?领情,教鞭一敲, 黑着脸岔开了?话题:“上?课!”
简愉自动忽略了?这点细节, 转而一脸骄傲地看向从乔,表情仿佛在问:“我是不是很听话?”
“……”
从乔无?语了?一下,伸手把她的脑袋摆正:“听课。”
简愉郁闷地“哦”了?一声,才勉为其?难地专注于黑板。
可没听多久, 她就发现知识面似乎有点断层。
因为前面的课没听, 所以听不懂后面的课,这事儿就像自然规律一样理所当?然。
于是乎,她对着讲台傻愣了?半天, 才趁着老纪背过身板书的空档戳了?戳从乔,垮着一张脸说:“……我听不懂。”
从乔没什么表情地扫了?她一眼?。
只?要想到她最近旷的那些课都是干什么去了?,他就很难积累自己的同情心。
于是手一伸,又把她的脑袋掰了?回去:“那就认真点。”
简愉有点不满, 噘着嘴正想再说点什么, 就见纪教授又转了?回来!
她下意识坐直了?些, 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,操着一脸“您讲的真好”的高深表情, 冲他笑了?笑。
“……”
纪教授也是怕了?这只?泥鳅,要是再听她多来几句,他都担心自己会师德不保!
只?得装作没看见,哼了?一声就继续讲课了?。
简愉也没敢继续造次。
原因无?它,她非常需要这门课的学分!
虽说她金融学的学分已经修够了?,只?要明年的论文不出什么大差错,毕业就是板上?钉钉的事儿。
可相比之下,因为屡屡缺课,已经挂了?两门红灯需要重修的护理学,就显得岌岌可危了?。
原本因为连续缺了?几周的课,连同这门课的学分她都已经准备放弃了?。
谁知峰回路转,说回来就又回来了?。
风向变化太?快,以至于她这会儿不仅听不太?懂,连盯着老纪的脸时都还有点恍惚。
真的可以继续上?这门课了??
论坛的事已经发酵一周了?。
她不知道?警察最后是怎么定性的,但学校的处分却很明确:谢梦琪开除学籍,楚影记过一次、留校察看。
前者?自不必说,后者?似乎也因为心理压力过大,已经主动申请休学了?。
一切看似尘埃落定,可她的心里却还是有点空落落的。
整整一周,冯岑晨都没再联系过她。
再联系她做什么?又有什么可说的?
她说不上?来。
只?是觉得这件事似乎还差一个收尾。
差一个、作为当?事人的他们,在真相大白之后,将?心结解开的契机。
如果没有,那么事情就会像是没处理好的伤口,会留下一道?永远无?法补救的伤痕。
即使你想要忽略,后遗症也会一遍遍地地提醒着你,它一直都在……
从乔半天不见她再折腾,神色也不知何时沉寂了?下来。
他默了?一会儿,暗自反省了?下自己刚刚的态度。
似乎……是有点欠妥?
正想说点什么,简愉又忽然转了?过来,一脸认真的说:“我晚点儿要去趟新闻系。”
“……”
从乔的脸色瞬间冷了?下来,视线黑压压的。
简愉当?然看得出他的态度,可这件事,她无?论如何都是要好好了?解的,也不想再有什么事瞒着他。
所以尽管知道?他会不乐意,她还是选择直截了?当?地提了?。
她抿了?抿唇,悄然把手探向桌底,不动声色地贴近他的手心,指腹一下下地摩挲着,说话的声音很轻,像是为了?避免惊动纪教授,也像是在……撒娇:“你陪我去,行吗。”
从乔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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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。
滚滚黑云在天边描了?一副浓烈的水墨,将?茫茫大地都笼罩沉郁的气压下,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下课铃响起?。
冯岑晨收拾好东西,等人走得差不多了?,才撑着桌沿缓缓站起?身。
走到卫生角时,已经有两个女同学拿好了?扫帚和簸箕,堆着一脸善意的笑说:“今天教室太?乱了?,我们帮你一起?打扫吧。”
冯岑晨一把抢走了?她们手里的工具,冷冷道?:“不用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