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哥儿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,依然没有嫁人。自打他跟着哥哥和哥夫来了京城,他一心一意扑在读书上,为了方便,他直接梳了头,这下外人就不会知道他是个未婚哥儿了。
雨哥儿原本是不赞同的,他还是希望有一天弟弟能遇到自己的良人,携手相伴一生。
但是他拗不过弟弟,只能看着他每天不是扮成男装就是梳着夫郎头在外面来回奔波。
然而最近雨哥儿觉得有些奇怪,雪哥儿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出过门了,一直留在店里,他挺着肚子敲开了弟弟的房门。
“雪哥儿,你睡了吗?”
雪哥儿赶忙开了门去扶他,“哥,你怎么还没睡?”
雨哥儿的肚子已经很大了,行动很不方便,雪哥儿扶着他,他也不推拒,迈过了门槛进屋,“这不是有事儿找你。”
哥儿俩在床边坐下,雪哥儿帮着哥哥把鞋子脱下来,雨哥儿这一胎怀的艰难,脚肿的厉害,鞋再宽松也裹的难受。
“弟,你跟哥说,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?”雨哥儿脱了鞋,感觉身上去掉了一道枷锁一般,握着雪哥儿的手关心的问他,“最近咋都不出门了?”
雪哥儿有一瞬间的僵硬,脑海里闪过黑漆漆的小巷子和那人滚烫的胸膛,但立即掩饰过去,“没有,这不是哥你快生了,我不放心。”
雨哥儿多 解他弟,那一瞬间的僵硬也没漏过,“还瞒着我了?说说吧,到底发生啥事了,你二外甥还得一个多月才出来呢。”
雪哥儿也知道他瞒不住他哥,只能将事情说了。
自打他们搬来京城,雪哥儿就将头发梳起来扮做已婚夫郎,也没有解释丈夫的去向。
而赵平安再次见到他的时候,发现他梳了发,以为他在槐木村嫁了人,也没有多问,他们也没有几次见面的机会,雪哥儿自然也没想过要解释这件事。
就这么过了一年多,雪哥儿因为青哥儿嫁到了刘家,经常去看望青哥儿,同时也是在刘家看那些在书铺子里找不到的书。
因着青哥儿的三个哥哥已经将印刷书的生意做起来了,刘家的书还真的挺多的,而且还是每三个月就多一批。
雪哥儿去外面的书店里看书终归是不方便的,但去刘家就方便多了,青哥儿自己不爱学习,却非常乐意让雪哥儿读书,专门收拾了一间屋子做雪哥儿看书的地方。
赵平安也是私下来了几次刘府才发现雪哥儿经常来看书,一来二去的,雪哥儿对他也熟悉了,就连和他共处一室,各看各的书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。
只是后来,赵平安表现的就很奇怪,他不但不再来刘家看书,即使偶尔遇到雪哥儿,也会目不斜视的走过,连个招呼都不打了。
雪哥儿虽然觉得很奇怪,心里也不怎么舒服,毕竟他觉得他们也算是不错的朋友了,但雪哥儿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,既然赵平安不愿意理他,他也不会自找没趣的去问什么。
于是他们似乎又变成原来的样子,很久都不会碰上一面。
一晃,四年过去了,赵平安在某一阵子又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刘家,和雪哥儿碰面的机会也多了许多,多到雪哥儿觉得是不是赵平安故意的,但转念一想,赵平安身份贵重,何必如此?
抛去了这个自恋的想法,他很平静的面对突然出现的赵平安,偶尔赵平安约他去喝茶,他也会去一两次。
但就在上个月,他们去游湖回来,路过一个幽深的小巷,赵平安问他,“为何没有嫁人却梳了发?”
在京城的这几年,雪哥儿不断的学习着,整个人彷佛一个被精心打磨过、雕刻过的玉石,散发著内敛而清冽的光芒。
他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赵平安,似乎很惊讶他会对这件事感兴趣,“没什么,只不过为了少些流言蜚语,毕竟年纪大了不嫁人,总会招人眼。”
赵平安握紧了拳头,一直压在心口的巨石猛地碎裂,汹涌的情感在一瞬间冲破了理智,他将雪哥儿拉进了小巷里,紧紧的抱住了他。
雪哥儿想起那个来势汹汹又掺杂着一丝温柔的吻,只觉得整个人都几分颤抖,心里发颤,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他当时似乎是慌乱之下扇了赵平安一耳光,然后匆匆的跑了,跑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到那人灼热的目光。
在之后他就没出过门了,哪儿也没去,就留在家里,帮着哥夫盘盘账,照顾照顾大外甥。
雨哥儿看着弟弟洁白如玉的脸色露出不太明显的两抹红晕,心里一喜,他这石头做的弟弟动心了!
动心就好,动心说明他弟还是有这根儿筋的。
刚要露出喜悦的情绪,雨哥儿一想到动心的对象,这脸又啦了下去,尤其是身份贵重的太子殿下居然还敢轻薄他弟弟,这心里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。
“弟,以后...”他想说出门带上两个下人,但想到赵平安的身份,他又说不下去了。
雪哥儿明白他的顾虑,“哥,放心吧,我最近一段时间少出门就好了,他可能是一时失误,并不是故意要轻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