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毓坐在车上,满意地盯着怀中礼盒里的手表。
他想,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老板戴上这块表了,虽然这下好像将他舅舅卡里的钱花得差不多了。但也没事,再不济他还有他的小珍珠罐呢!
姜毓将礼盒重新盖好后,正想发信息给沈以臻,就收到了节目组的信息。
――原定于下周五的比赛将提前两日,此次比赛的形式,是即兴创作表演,现场播放一段纯音乐,歌手根据纯音乐所表达的情感即兴填词演唱。除此之外,决赛在采用直播形式的同时,赛场内会有观众。最终冠军获得者,由评委,观众以及屏前观看者的投票决定。如因为临时变更而给您造成麻烦,非常抱歉。
即兴创作演唱?这不是他们人鱼在海底玩的那一套吗?没想到,人类世界竟然也喜欢。提前好啊,这样他还能更早回海底一趟,姜毓笑着心想。
车子平稳行驶在回安源区的路上,姜毓撑着脑袋,意识又开始迷糊起来。
他摇了摇脑袋,总觉得他最近似乎分外嗜睡,而且身体深处的那股烫意出现的频率也越发频繁。
他想,这应该是真正求偶期的前兆,如果老板真的不害怕他的人鱼身份,那么他希望,老板能成为他只能丧不能离的配偶。
*
白云飘浮在空中,像一朵巨大的白玫瑰,将整个天空铺满。
谢氏集团内,众人西装革履,形色匆忙,分别忙于手上业务。
二十五层总裁办公室内。
谢宸坐在椅子上,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电脑屏幕。
王家的事情,调查机构暂时也没有进展,这么久了只发来了一张看起来时间有些久远的照片。
照片内,男孩脸色苍白晕倒在了当时谢家别墅的门前。
他紧闭着眼,眉尾处有一道很深的结痂伤疤,身材削瘦,头发泛黄乱蓬,五官因为照片久远的原因,模糊不清。
但谢宸还是一眼就认出了,那是十岁前的他。
斜照入室内的阳光,给他的脸上洒上一层光辉,他眸中暗色汹涌,周身气压骤降,冷冽如萦绕在白皑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。
邮件提示音又响了起来,谢宸沉着脸将其点开。
――王家事情已经平息很久了,查起来很困难,目前除了这张照片,我们没有任何进展,而且这件事的似乎还涉及到上头很多人,你确定还要继续?
谢宸没有丝毫犹豫。
――我加价,你继续。
*
姜毓中午是到沈以臻那蹭饭的。
自从他上一次尝试自己动手做饭,险些炸了整个厨房后,他就再也没敢开火。
“姜姜,你比完赛后,有安排吗?”沈以臻咀嚼着虾肉,腮帮微微鼓起。
姜毓放下筷子,“我打算回家一趟,其它的待会我问问苒姐吧。”
“回家?”沈以臻眼睛一亮,“你是哪里人啊?”
“我家在a市海域边。”他胡乱扯了个地方。
沈以臻没有深究,“哦,那你注意安全。”
“嗯,快点吃饭吧,待会还要练习呢。”姜毓眉眼弯弯,夹住了沈以臻面前的一只油焖龙虾。
“嗯!”
两人磨蹭着吃完饭,姜毓又吃了碗甜品,才摸着圆滚滚的肚子,回了别墅。
别墅内已经被他重新装饰了一番,很多金黄色的东西都被他换掉,沈炀来看到的时候,还质疑他究竟有没有审美。
空调开得正合适。
姜毓放着电视,没多久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梦里,又回到了那片海域边。
“喂,我这次回去问了,我姐姐说了,我们家没有船。”小姜毓肥嘟嘟的肉脸上沾着海水,一双眼睛湿漉漉的,令人分外心软。
男孩还是那副模样,没有活气的坐在树下,“嗯,谢谢。”
“你问这个东西是想用来干嘛?”小姜毓疑惑问。
男孩抬眸,漆黑的眸子就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,他轻声说:“我想离开。”
“离开?”小姜毓眨了眨眼,惊讶问,“这不是你家吗?为什么要离开?”
“这不是我家。”男孩眼底闪过一丝暗色,“这里是地狱。”
地狱?这超出了小姜毓的认知,他懵懂问,“那你为什么在这呢?”
男孩转身紧盯着他,小姜毓这才看清,男孩被乱蓬头发遮住的眉尾下,有一道伤疤,他正想出声询问,就被男孩抢先说:“是他们...”
耳朵深处泛起一阵巨大的鸣声,将姜毓脑子都给搅乱,他捂住耳朵,眼前画面开始扭转,直至消失不见。
姜毓又一次在距离关键信息只有一步时,醒了过来。
他喘着粗气,手止不住的颤。
眉尾处的伤疤,与谢宸房内照片中相似的脸,他再次肯定,那个小男孩真的就是谢宸。
姜毓紧撺着手腕上的珍珠项链,试图平静下来。
瞧见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