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货物一般被扛在肩膀上,强忍着胃部不适和剧烈的颠簸感,在林清歌觉得自己就快装不下去的时候,终于被放了下来。
“哎哟,真是累死大爷了!
这妞不仅看着高,更是沉得压人。
倘若不是这张值钱的脸蛋,大爷我早在半路就把人给扔下去了!”
“跟三哥你一比,我这还算是好的。
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,这小白脸看着弱不禁风,轻得仿佛只有一副骨头架子,搁得我肩膀生疼。
三哥你说,就他这一阵风都能吹走的破体格子,娶了媳妇不说,外面还勾搭了一个绝色美人儿。
可咱们这身强力壮的却全都是光棍,这上哪儿说理去?”
语毕,那人抬腿踹了林清歌一脚。
似是觉得不够解气,那人还想抬腿踹第二下。
这时,外面有人走了进来,“怎么回事?为何还抓回来一个男人?”
“老大,这是我跟您说的,昨日来九沟村寻人的大美人儿!
今早被我发现这大美人儿与她的郎君在村外私会,我怕这煮熟的鸭子飞了,就叫上老五,把他们俩一块给绑了回来!”
刚刚踹人的老五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,“老大,要不我们把这男的埋在后院的树下算了!”
“埋什么埋!
老子跟你们说过多少遍,规定以外的人不要乱抓,怎么就不长记性呢?
这男人与女子不同,是一家的顶梁柱,弄不好是要报官的!
一旦惊动了官府,咱们轻则破财消灾,重则身首异处!”
“老大,至于这么夸张吗?”
似是收到了自家老大的死亡凝视,老五急忙改口道:
“哦不,是咱们该如何是好?”
“放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……
对了,你们刚刚不是说他跟这大美人儿在村外私会吗?
稍后等他醒来,逼他写一封为了跟姘头双宿双飞而离家出走的信,然后随便找个娃娃把信送回他家中,这不就完活儿了吗?”
“老大英明!”
“那老大,写完信就能把他埋到后院的树下吗?”
“埋埋埋,你一天天就知道埋!
老大还没发话,哪儿轮得到你?
果然嫉妒使人丑陋。
老五,不就是这小白脸左拥右抱,坐享齐人之福了吗?你至于酸成这样?”
被奚落的小五不敢当着老大的面发作,只能小声嘀咕道:
“切,抓来的漂亮姑娘不能碰,整天昼伏夜出的窝在这个鬼地方,是个人都要憋坏了好不好?”
这时,隔壁突然响起女子的叫喊声:
“放我出去,放我出去!
你们这群瘪犊子玩意儿,居然敢抓你姑奶奶,信不信姑奶奶叫人把你们都拖出去砍了!”
“老大,二哥不是在这女疯子的饭菜中下了迷药,怎么这么快就醒了?”
提到隔壁的女子,那老大的言语间不禁透着几分无奈和烦躁:
“别提了,她嫌咱们的饭菜不好吃,只吃了一口就不再动筷,纵使老二下再多的迷药,也无济于事啊!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如果不是那张脸勉强能卖得上个好价钱,老子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!
算了,让她叫吧。
一天一夜没吃饭,估计很快就没力气,叫唤不动了。
至于这男子,长得也算是俊俏,不如卖去做小倌,多少也能换点儿银子回来。”
老大说完,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:
“对了,写好的信记得先拿给老二过过眼,咱们七兄弟中只有老二最有文化,识文断字。
文化人花花肠子最多,千万别被他糊弄了去。”
“好嘞,放心吧老大!”
三人又说了几句,然后那老五嚷嚷着肚子饿。
也许是对迷药有足够的信心,也许是类似的事情做得太多,觉得屋中二人没有什么威胁。
三人有说有笑的走出了房间,一同吃早饭去了。
确定脚步声已经走远,林清歌先是偷偷将眼睛掀开一条缝,见没有人,再将眼睛全部睁开。
“喂,喂!”
林清歌低声唤了唤,下一刻,慕容白懒洋洋的抬起眼皮,一双明眸如往日那般顾盼生辉。
显然,他并没有被那迷药迷晕。
“虽然是意料之外的发展,但你我二人也算是如愿以偿的被掳到了这里。
下一步,不知林大人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天大地大五脏庙最大,当然是先填饱肚子啊!”
原本只打算溜达一圈,没想到溜达大发了的林清歌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。
只见她被系在一起的手腕拧了拧,那麻绳就好似摆设一般,直接散落开,掉在了地上。
“这……”
同样被绑的慕容白微微睁大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