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香盈离开了地下室。
她想着林竞安的话:“我放你走。你是自由的。可阿盈啊, 你要是回到他身边,关于你血液里的那些数据我就交给国家, 你等着成为实验品吧!”
她戴上口罩和墨镜, 行走在热闹的街头, 感受着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日光。
她被囚/禁了多久?
时光在她身上是没有痕迹的。
徐香盈去了暗香盈袖, 跟叶雪清见了面。
叶雪清一眼认出她来,很震惊:“姐姐,你回来了!”
徐香盈伸手抵住唇, 没说话, 去了书屋后的小院。她坐在秋千上, 雪肤花貌,乌发红唇,姿态悠闲, 纯白长裙随着秋千而轻轻飘荡。
“他们怎么样?”
她看着一池翠绿的荷叶,声音清凌凌的好听。
叶雪清回答:“还好。江先生一直没放弃找您。小如意很乖巧懂事。周先生一直在帮他们。”
“林竞安是因为我才变成那样的。”
“孟元初也是。”
“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啊!”
她的叹息让叶雪清感觉到了不对劲:“姐姐那话是什么意思?你还没回家吗?”
徐香盈点头:“我暂时不想见他们。你也不要提我的事。”
她转过头,看她时, 眼神带着信任:“你知道怎么做吧?”
“你考虑好了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江先生他们很担心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如果遇到什么难题,总要坐下来一起讨论下的。”
“再说吧。”
她在暗香盈袖的小院呆了很多天。
不说话,不交际, 除了一日三餐什么的日常需要,不跟叶雪清有任何交流。
叶雪清跟江柏远的联系不多, 除了他打来电话,因此,并没有人发现徐香盈的存在。
日子一天天过。
徐香盈一直看书, 多半是看心理方面的书,看多了,才算是自我疗愈,走出了囚/禁的阴影。她没有做错什么,孟元初、林竞安他们都是成年人,无论他们是自我伤害还是伤害别人,都是他的自由。当然,他们也要为这自由付出代价。
只她呢?
她活了太久,年轻鲜活的身体,一颗苍老麻木的心。
曾经,她在江柏远身上找到了生活的热情,可遭囚/禁的生活又将她打回了原形。
活了几百年的妖怪啊,难道还想着过上普通人的生活?
她又回到了从前隐居避世的生活。
直到江柏远找上门来。
他寻找徐香盈不得,又去找了林竞安,通过催眠的手段,得知他把她放了出来。
倘若徐香盈回归自由,在深市能有什么可联系的人?
叶雪清……
江柏远来了暗香盈袖,不出所料,果然看到了徐香盈。她靠在秋千上,手中拿着一本书,一袭白裙,随着秋千荡起来。
“盈盈――”
他狂喜,奔过去,单膝跪在她的面前:“盈盈――”
徐香盈淡然地看着他:“柏远――”
她的冷漠,他的热切。
对比寒人心。
江柏远终于感觉到她的异常:“你怎么了?”
为什么获得自由也不回家?
为什么不见我们?
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?
还有如意,你不想如意的吗?
他很多疑问,想质问,可又怕伤了她的心。他对她从来都是温柔的,现在,她好不容易回来,不知吃了多少苦,他又怎么舍得责问她?
“盈盈,对不起,我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他伸手,轻抚着她的脸颊,眼里是不变的深情。
徐香盈有些心软了:“柏远啊――”
她想到自己的秘密,想到林竞安的威胁,心里凉凉的……
她拉下他的手,叹了口气:“我们就这样吧。”
江柏远竭力伪装平静的表情突然崩裂:“为什么?”
“我跟林竞安……”
“别说。我不介意。那不是你的错。”
诚然,他是介意的。没有男人不会介意妻子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过,可事实已经发生,介意也没有用。他只知道,他还爱她,很爱她。无论她什么样子。
徐香盈听他那么说,摇了下头:“我不是说这个事。柏远,我跟林竞安的事,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
“他威胁你了吗?”
他的猜测让她心里一紧:“你怎么知道?”
江柏远抱住她,继续猜测:“他是拍了你的不雅视频吗?”
徐香盈:“……”
白担心了一场。
还以为他知道了她的秘密。
徐香盈摇头:“不是。没有。”
“那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