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姑娘时而娇气时而又很坚强,摔倒之后不肯擦消毒/药水的时候耍赖撒娇,没有母亲陪伴却也健康快乐地长大。这样的小生命实在矛盾而可爱,希望她永远都能这样平安幸福,而我也会尽我所能地保护她。”
赫沉处理完政务,正拿过卫城私人日记的扫描件翻阅,冷不防看见这句话,他目光微微一顿,接着看向一侧的悬浮屏。
画面中医生正在为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更换脸颊上与手上的纱布。
医生揭下纱布露出尚未痊愈的伤口,接着又用医用棉花蘸取药水为伤口消毒。棉花碰上去的一瞬间,卫珈轻轻皱了皱眉头,然后又松开。
一声不吭。
赫沉好整以暇地往后靠在椅背上。
耍赖?撒娇?
见过她那天扮猪吃老虎跟一群士兵周旋,最后单手射/击的场景,他想象不出她还是个人类幼童时这么天真弱小的样子。
虽然在他手里这个纤细的女人依旧不堪一击,甚至那双眼睛里偶尔会泄漏她真实的想法――逃跑失败后看不见绝望,顺从平和时眼里也看不见胆怯,只有紧张与戒备。
换完药,医生提着箱子从门口离开,沙发上坐着的人忽然动了动,抬起手放在唇边吹了吹。
疼。
卫珈撇了撇嘴角。
隔着纱布吹几下当然什么用也没有,也就是个心理安慰。她心里一边叹气一边又吹了几下,忽然想起来什么,她默默抬眼看向墙角。
那里的监视器正闪着绿色光点,证明在运行中。
把她困在不大的休息室,还要时时刻刻被监控着一举一动,连当初在园区和研究所都比在这里好,至少活动范围大得多。
再这么关下去,卫珈觉得自己肯定受不了。
她坐起身随便扯了张纸飞快写了几个字,然后把写着字的纸张凑到监视器跟前。
“我想离开这个房间。”
“要关我到什么时候?”
“不能开始研究密码,至少给我安排个别的工作?”
白纸黑字,字体算秀气,但笔锋带些凌厉,笔画也有些潦草,看得出写字的人不怎么平心静气。
别的工作?
赫沉盯着悬浮屏,若有所思地屈指叩了叩桌面。
画面里捏着白纸边缘的手猛地放下,纸张被这并不温柔的动作给蹂/躏得发出“哗啦”一声响动。
那张白皙的脸再次出现,清晰到纤长的眼睫都根根分明。
“穆雷。”他忽然开口。
另一处三维悬浮屏应声显现:“指挥官。”
穆雷从自己的方向只能看见指挥官正侧对着他,垂眸看着面前的监控画面,然而看不清他脸上具体的神情:“我需要一个生活助理。”
既然弄不清楚她身上有什么问题,那就放在自己身边,他正好也想知道对视时带来的异常到底会持续多久,又是否会随着异常发生次数的增多而减弱至消失。
总比让别人发现这个问题,并以此对他不利要好。
......生活助理?穆雷一愣。指挥大楼: 赫沉:不用掩饰。我看到了。
楼上楼下的距离,四舍五入等于同、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