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愿意,你会怎么做?”
答案显而易见。
客厅里骤然安静下来。
“你回去吧。”她笑了笑。
路荆迟却没动,下一秒忽然问:“那你告诉我一个理由,一个你结束的理由。”
或者问他这么坚持的理由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期待她问这个问题,但又有些抗拒这种可能。
“开始是因为有兴趣且合适。”曲芸周语气很平静,“结束当然是因为不合适了。”
路荆迟目光微动,发现了她话里的端倪。
“你干什么?”曲芸周看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,心里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。
然后预感果然成真。他用了各种借口非要赖在她家里,最后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就到了床上。
再醒时已经天黑了,她有点懊恼于自己一时没把持住的放纵,但做过的事也实在是没什么后悔的必要了。
两个人又暂时心照不宣地恢复了从前的关系,都没有再迈出第一步去试探什么。
曲芸周知道不该再这样下去了,否则未来会很麻烦,她也不愿意让自己陷入这种麻烦。
对她来说,从前那种关系和状态才是最舒适的,也是最安全稳妥的。
一切事情过了那条界线就会后患无穷,而她很清楚自己和路荆迟之间的界限已经摇摇欲坠。
正好她假期回了国内,除了陪宋葭柠以外还有不少时间能和他见面,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和路荆迟又回到了从前只忠于身体感觉的时候。
这样表面的安稳只持续了一个多月,她知道他的心思和占.有欲迟早藏不住。
某天晚上她和宋葭柠在朋友的酒吧里打发时间,后者一不小心喝的太多,同行的人好心开着她的车将两人送回住处。
曲芸周被对方扶着下车,一抬头就看见门口黑着脸的男人。
这是他们第一次爆发争吵,虽然只是暗流汹涌的冷言冷语,可他表现出的模样却不是一个普通的“固定约会对象”会有的。
浴室一场荒唐后,她裹着浴袍靠在床头静静打量他。
路荆迟神色如常地俯.身想替她擦干头发,却被她抬手轻轻挡开。
“路荆迟。”曲芸周笑了笑,“我们之间只可能是两种关系。一种是像一开始那样,我们各取所需,不用太交心。但现在看来似乎很难,对吗?”
“另一种是什么。”他不答反问,却等同于默认了她的话。
“陌生人。”
搭在她肩上的手一顿。
“这就是你之前想要结束的原因?”
“第一种不是你想要的,但我想要的选项里,没有第三种。”
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,才哑声问她:“为什么。”
“我不喜欢,也不想要。”
路荆迟看着她的表情,试图找出和上一次相比不同的地方,但却一无所获。
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一件事可以束手无策到这种地步。
“没有任何可能?”好一会他才低声道,语气甚至带着点卑微和祈求的意味,不过却被他悬崖勒马地掩藏干净。
曲芸周没说话,然而沉默即是默认。
“我们回不到一开始的关系,那样的状态也不是你想要的。”她转头看向窗外,“又不是非谁不可的地步,早点结束,大家各自抽身吧。”
趁着为时未晚。
对于路荆迟来说,尊严不允许他一次次妥协纠缠到更过分的地步。
是啊,他轻笑,他们又不是非彼此不可,时间长了还不是该怎样就怎样。
爱?深情?还远远谈不上。
那就到此为止吧。
*
在此之后两人正式断了联系。
路荆迟没再留意有关曲芸周的任何消息,但霖城圈子就那么大,或多或少总会听到关于她的事。
比如她母亲心血来潮想给她安排订婚对象。当然,这个消息是梁宴辛“不经意”告诉他的。
他听完只是淡淡应一声。
“这么坐得住。”梁宴辛笑一声。
“你自己情场得意,就见不得别人好?”路荆迟忍无可忍,冷冷瞥他一眼。
这人自己倒是抱得美人归了,现在来看他好戏算怎么回事。
“我心情好,愿意扶贫。”
他面无表情地回:“没那个必要。”
“行,那我也不浪费时间了。”说完梁宴辛起身就走,临出门前脚步一顿,回身轻嗤一声,“要真是你想要的东西,怎么也不会到此为止。尽力?你费的力气还不如你当年为了挣脱你爸,拿下第一笔生意时的狠劲。”
路荆迟一怔。
门关上了,办公室里重新陷入寂静。
他闷声往后靠在椅背上,盯着手边的文件有些出神。
想要吗?
答案根本不需要思考,否则他也不会到现在也耿耿于怀。
那他为此付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