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又重归于平静,我跟小辰的日子也过得更悠然自得一些,那些我不愿意面对的人跟事,也终于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了。
就这两天的功夫,我每次出门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,回头寻找却又不见人影。我只能暗自宽慰自己,也许是我心理作祟吧。
一日,我正在家居店给小辰挑选一张合适的小床时,抬头竟撞见了王千屹跟莫湘依,吓得我抱着小辰转身就逃。
他们两人三步并作两步就拦在我面前,张开双臂挡住我的去路。
“我跟古慕寒早就断了往来,你们二位这又是什么意思?”我护着小辰的头,自己的心却乱成一团糟。
莫湘依扒拉开王千屹的手,冲到我跟前,指着小辰问我:“这孩子是?”
“跟你们没关系,跟古慕寒没关系,小辰是我儿子。”我下意识护着小辰后退了一步。
莫湘依脸上的表情有着微妙的转变,而后她瞪着凌厉的眼神,说:“那不如做一下亲子鉴定吧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回以嫌恶的神色,拒绝:“凭什么!”
“给我们几根这孩子的头发,我们自己去做。”莫湘依仍旧是那么我行我素。
“我说了,这是我儿子,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。”我虽嘴上很强硬,但内心早就摇曳不定。
正在这时,从洗手间出来的段岭一路小跑到我身边,还算机灵的他一下子就心领神会,接过我怀里的小辰,抱在手中。
“他才是小辰的爸爸,看清楚了没!”
王千屹悠悠开了口:“孩子多大了?”
“一岁。”我脱口而出。
“一岁?这么大个儿?”莫湘依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小辰。
“姚小姐,我希望你能跟我们坦诚一些,或者可以的话,让我们给他做个亲子鉴定。我们没有打算抢走孩子的意思,只是想弄清楚,他是不是小寒的血脉,这样吧,我们改天约个时间再聊,你再考虑两天。”王千屹不愧是位成功的生意人,说出的话虽温和,却针针见血。
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目送两人离开后,我忽然目光一眩,绵软地倒了下去。
“小姐,小姐,你怎么了?”
“要不要帮忙叫救护车?”
“小姐……”
再次醒来的时候,我人已经在医院里了,医生说我是低血糖,但全面的检查报告要下周一才能出来。
挂完水回去的路上,段岭忍不住劝我:“不如,你还是告诉他们真相吧,你这样瞒着,会很辛苦的,最后也瞒不住的,在法律层面来说,他们也抢不走小辰的。”
不可否认,段岭说得对,既定的事实无论如何隐瞒,都只是在拖延时间,小辰的身世,我未必瞒得住。
“可……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启新的生活,又要绕回到原点吗?明明当初是他们逼我拿掉孩子的,为什么兜兜转转不放过我呢?”我实在是想不通。
从医院回到家的当晚,我就接到了来自莫湘依的电话,电话里她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和蔼,她约我到附近的咖啡厅见面。
临出门前,我摸了摸小辰的小脸,并没有做出什么决定。
“这里,小婧,这里。”
刚刚一脚迈进咖啡厅,我还在四处张望时,莫湘依就挥舞着手臂招呼我过去。
我镇定自若地在她面前落了座。
“我给你点了一杯无咖啡因的卡布基诺,怕你待会儿回去休息不好。”莫湘依用手指了指我面前的饮品。
她何时会对我如此体贴了?我将信将疑地端起杯子,浅尝了一口。
“有什么话,你不如直说吧,你突然这样,我有点不习惯。”我并不习惯别人突如其来的好。
莫湘依突然抓住了我的右手,目光死死盯着我的脸,说:“当年,你并没有打掉孩子,是不是?你就告诉我实话吧,当年的事,是我的错,是我不好,是我处处针对你,你就别折磨小寒了……”
我盈着泪,含恨质问:“怎么是我折磨他呢?离开他,不正是你们希望的吗?我什么都遂了你们的愿,怎么到头来还要为难我呢?古慕寒不是有了新生活吗,难道不是你们希望的吗?”
“我求你了,告诉我实情吧,如果那孩子真的是小寒的骨肉,那可能是小寒唯一的血脉了。”
莫湘依突然就在我身旁跪下了,吓得我赶紧扶她起来,免得叫人见了笑话。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我严肃地问她。
莫湘依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,才说:“当年在医院门口,他为了救你遭遇了车祸,导致他失去了生育能力,所以我当年才会那样恨你,但要是我知道你并没有打掉孩子的话,我一定不会那样对你,都是我的错,我求你,告诉我,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……”
一时间,我头脑轰鸣一片,心里五味杂陈。
良久之后,我才颤动着嘴唇,极不情愿地说:“小辰……就是那个孩子,我当初没有拿掉的孩子,古思辰,他叫古思辰。”
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