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回学校的路上,古慕寒突然打破了寂静,问我:“你家是在国外?能讲讲你以前的事吗?”
一股心酸涌上来,我鼻子一涩,流下眼泪:“我……不想回去……我想留在这儿……一辈子留在这儿……回去的话,我就不是我了,我们都只是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工具……”
我知道,我这样说,古慕寒是不会听得懂的,但我也不曾想让他能懂。
“你――真不是个听话的孩子……我们其实都一样……不想就不要做好了,放心,有我在。”本来以为我会被古慕寒借机教训一番,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他?这是转性了?我眼带泪光,狐疑地看着他。
古慕寒侧头看了我一眼,又转向前方:“这么看着我干嘛?看我长得帅啊!”
一时语塞,我随即转过脸去,不服气地嘟囔着:“自恋狂!”
我又偷偷用眼尾的余光瞥了他一眼,心想:好像……是有点帅……尤其是侧脸,尤其是他目光专注的时候,那睫毛好浓密好长,那眼睛好深邃……
“姚婧,你疯了,你在想什么!”我自言自语,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。
“嗯?”古慕寒竟然听到了?
“没什么,”我心虚了,“我没跟你说话。”
回到学校,我继续去林荫小道上扫落叶,看着那寥落在地上的金色银杏叶,觉得它们挺美的,尤其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时候。扪心自问,我有多久没有好好欣赏这个世界了。
正当我心神游走之时,忽然听到身后有踩踏树叶的“吱吱”声,我便迅速回头,看到的人是抱着的古慕寒,他额前的刘海在微风中拂动。
总不能就这么呆呆对望吧,我主动先开了口:“你不是有课吗?再不走,要迟到了,老师迟到不太好吧。”
古慕寒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,说:“认真扫,别偷懒。”
我还在那儿期待什么?早该知道从古慕寒嘴里说出的都是煞风景的话。
“不用你担心,快去管好你的学生吧!”我气呼呼地挥舞着大扫把,对着他的背影说。
一整天,我都在想着上午的事,想着嗨8在拼命走穴赚钱,心里面觉得对不起他们,毕竟钱是我偷拿的,害苦的却是一直陪伴我的家人。
这天又是卡着点,我都没跟古慕寒打声招呼,就先下班飞奔出学校。我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乔文骞家楼下,守株待兔,打算拦截他。
瞅准时机,我一把抓住乔文骞的手臂,将他带到一边:“大乔,是不是最近嗨8很缺钱?都是我不好,偷拿了所有的积蓄。”
大乔一见是我,便只是摸摸我的刘海,笑着宽慰我:“没事,都小事儿,就是乐队乐器需要置换了,哎,你别多想了。你呢,就安安稳稳地在学校里打打工,复习复习自学考试的科目,别惹你哥不高兴就成。”
自己闯的祸,自己弥补,这一直都是我的原则。
“助教那点工资只够我一人活着,不如这样,周末我休息,周末白天我想办法接点唱歌的私活儿吧,大乔,你别告诉我哥哦,免得他又生我气。”我心里有了主意,并将其告诉乔文骞。
乔文骞皱了皱眉,说:“你别自己乱来啊,你周末要去哪儿演出,我陪着你,嗨8是不允许单独行动的。”
“可你们每晚都要去57号bar啊,白天再跟我一起跑活儿,会不会太累了?”我真的怕他们再有人累倒了。
“我得保护着你,否则,万一你出点什么事,你以为大鱼会让我活着吗!”乔文骞叹了一口气,心疼地看着我。
我知道,一直以来,不论我做什么,大乔都会由着我、跟着我、护着我,我自知阻止不了,便同意他跟我一起。
这两天,只要我一有空,就想法设法动用一切音乐圈人脉网络接活儿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被我接到一个周末去浙江唱歌的活儿。
我正对着手机聊天记录暗中欣喜呢,古慕寒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面前,吓得慌忙锁上了手机屏幕。
“你干嘛啊,走路没声音的啊,吓我一跳!”我是真的心慌了一下。
“那你也没跳起来啊!”古慕寒说话就是这么“歹毒”。
我不耐烦的问:“你特地跑到我面前,就为了怼我是吧,上完课闲的吧!”
古慕寒愣了一下,才不紧不慢说:“周末有个学术研讨会,你跟我一起出席,帮我拿资料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我周末可是要去象山演出的。
“为什么?”古慕寒气势逼人,用那双认真起来好看极了的眼睛灼视着我。
我竟有些心虚,说的却是实话:“我……周末我没空啊!”
他俯下身,双手支撑在我的桌面上,贴近我的脸,语气很凌厉:“你跟谁有约?像你这种人,有什么正经朋友吗?”
“谁说我没朋友啊,喏,林娜,林老师,她难道不正经吗!我周末要睡懒觉,没工夫跟你去什么无聊死人的研讨会。”嘴上厉害,但我身体确实一动不敢动。他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