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发作,却碍于场合,我只能跺跺脚,老老实实地坐上了车。正当我一不留神的时候,古慕寒的脸已经凑到我面前了,他居然在给我系安全带,可是,系安全带需要这么不安全的距离吗!
“我自己会!”我使劲朝后仰。
孙亦帆兴奋地把脸伸到中间,说:“哇哦,古老师还真体贴,学到了,学到了,太甜蜜了。”
我从后视镜里看着这孩子伸了个懒腰,他说了句:“太困了,我眯一会儿,我就不系了,再睡一会儿。”
“必须系,安全带!”我几乎跟古慕寒异口同声说的,只不过我的语气更凶一些。
见孙亦帆被震慑到发傻的样子,我支支吾吾地补救:“那,那个,安全第一,要养成良好的习惯。”
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快凌晨一点了,不出意外,我已经做好了哥坐在客厅逮我的准备了。
“这又几点了,你又去哪儿浪了!”跟预料到的一样,蹑手蹑脚的我又被哥给逮个正着。
我一脸的生无可恋,叹了一口气:“你让我自学考试,我也在学了,你不让我演出,我也不去了,我现在也在大学里做着一份根本不赚钱的工作,可是,你真的犯不着再时时刻刻管着我吧,我不是小孩子了!”
“今天送你回来的人是谁?那不是维彬的车!”余鸿哥好像完全忽略了我说的话,在自说自话。
“对,送我回来的是古慕寒,你也见过的。”我多少有点不耐烦。
哥看我的眼神都怪怪,他竟然柔软了语气:“婧,我不太懂你了,你究竟在跟哪一个交往?维彬很好,哥很喜欢他,那个古慕寒……”哥没有说下去,而是摇了摇头。
原来,哥一直在拼命把我往外推,我早该认清现实的,从他开始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开始,大概就早已把我当成一个累赘了。
“那我又要令你失望了,我喜欢的人偏偏就是古慕寒,而且我还跟他睡过了,我今晚都是跟他在一起。”渐渐地,我已经习惯了跟哥对着干,撒谎都不带脸红的。
“啪”的一声,我的脸火辣辣的疼,哥的手停在半空中抖动。
哥双目通红,像一头野兽,低吼:“你怎么这么不知自爱,我真是太失望了,我真该早点把你送回美国去!”
果然,他后悔了,后悔带着我回国了,我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,他终将我视作拖累。
我含恨地瞠视着他:“没有你,我也是这样的,不管在哪儿,我就是这样的。管天管地,你也管不了我跟谁睡,我是你的谁啊,你真当我是你妹妹啊,谁信啊,法律信吗!”
任凭我咬着后槽牙,也没能阻止泪顺着脸颊滑落,而我也眼睁睁看着哥的泪涌出眼眶。这一刻,我笑了,我满足地笑了,因为我不允许在这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悲伤。
你变了,那就别怪我了,就互相折磨吧,直到我们其中一个人挫骨扬灰。
狠话说得畅快,代价却是心痛难止。我抱着被子,哭湿了半个枕头。我跟形形色色的人都擦肩过,他们的日子都能过得平静而美好,唯有我,每一天都过得煎熬,我所有对美好的冀望都被剥夺了。
程维彬是个懦夫,哥是那么不讲理,全天下都不懂我,只有古慕寒那个家伙,那个家伙总是喜欢打扰我的清净。我上辈子就那么十恶不赦吗,让我这辈子过得这么痛苦。
因为家里的事都烦透了,偏偏白天还要对着同样令我心烦的家伙。我跟古慕寒是面对面坐的,当初这样安排是为了更好地指导我工作,现在简直是让我坐牢。
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古慕寒眼皮子底下,还要时常接受学生们怪异的目光洗礼,上个班简直跟上刑一样。
“你身上是有跳蚤吗?一刻都坐不住吗?”正在备课的古慕寒敲了敲桌子,盯着我训斥。
我自然不会认输,摇头晃脑反击道:“碍着你眼了吗?那让我出去啊?你信不信,你叫我出去,我立马就从你眼前消失!”
凭借着小聪明,我把屁股从椅子上挪开,就等他一句话,我便可欢天喜地的出去透口气了。
古慕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:“坐下!上班时间,怎么可能由得你满校园祸害学生,影响多不好!”
气死我了,我又找不到话茬来回击,只能老老实实坐下。
坐不到三分钟,我计上心头,堂而皇之站起来,主动交代:“我要上厕所,忍不了!”
我悄悄把一个苹果藏在身后,尽量避开古慕寒的视线,一步一挪地走出了办公室。
我张大嘴更要啃苹果的时候,抬头就见着韩冰清迎面而来,我立马转身,却又撞见不怒而威的古慕寒。
“你这是在上厕所吗?”他可真是我的冤孽。
身后韩冰清的声音越来越近:“这一天天的,我就从没见过这个姚婧干过正事,古老师,这个姚婧跟你什么关系啊,哪儿有助教的样子?”
“没关系,要不是我正好缺人,我也用不着忍受用这么个蠢货。”古慕寒说完就转身回了办公室。
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