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里的动静这么大, 宫外自然也听到了风声。
京城里生活的人家,即使是平民百姓,也终究是有些见识的, 发现不对后大部分人家都立刻闭门不出, 只等皇宫里决出个结果来。
宫里出事的消息如同滴入水面的水滴,波纹一圈圈荡开, 速度极快, 一个时辰不到就已经传到了城郊的庄子上。
惊慌失措的各家夫人们一起涌到了主院, 倒是没人想着回京城, 毕竟此时情况不明,能在这庄子上, 总比在城里担惊受怕强。
只是她们还不放心, 个个都要求多派些侍卫到自己院子里,还有那妄图用夫君官位压人的,只觉得自家位高权重,就应该多些人保护。
可木恬却也不惯着她们。
“若真以身份论,那我岂不是该把庄子上的人手都调来保护主院?”
她以往从不嚣张跋扈, 今儿宴会上也都是笑盈盈的,现如今冷下脸来, 才让几位原本好叫嚷着的官夫人回过神来,眼前这位夫君官职虽不算在场最高的, 但却是太子最亲近的心腹,自己也是皇帝亲封的郡主。
真要论起来, 侍卫也是人家的, 如今京城里可说不准是什么情况, 是千万不能回去的, 万一惹了木恬不快, 可没地儿能去。
正当这几人尴尬之际,院外却有人引着一行人进来了,众人一看,正是祁家的祁妍,还带来了许多人手。
祁家向来以勇武善战出名,两边加起来如此多的人手,就算在京城里,也能算得上安全了,这群夫人们本就想找个台阶下,又看到了祁家人,才终于是一个个都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把他们送走,木恬又安排了祁家的人外出巡视,主院里终于安静了下来,眼见身边都是自己人,祁妍才红了眼圈,拉着木恬说话时还带着哭腔。
“木姐姐,二哥不在,我一个人待着总有些害怕,能不能晚上和你一起?”
祁妍平时虽然以将门虎女自居,但祁家也不会让唯一的姑娘真的上战场,她比寻常贵女也就是走的地方多些,骑术精湛些罢了。
祁家军勇武过人,祁妍从记事起就几乎没见父兄受过伤,去年祁桓被抬回家时,差不多只有一口气了,若不是军医医术高超,说不定就救不回来了。
原以为回了京城必然不会再有什么风波,谁知竟出了这么大的事。
她本就受了惊,又在寒凉的夜风里走了一遭,木恬见小姑娘唇色泛白,一脸的魂不守舍,便去端了碗苹果山楂水来,虽说是醒酒汤,但味道比起普通的饮子还好些。
祁妍双手捧着碗,小口小口地喝完了酸甜温热的汤水,又有木恬陪着说了会儿话,脸色 shigg 伽才终于没那么苍白了。
“怪不得二哥昨儿让人加强了庄子的人手,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,还特意嘱咐我这几日都乖乖待在庄子上别进城,原来姚家居然有这等心思,二哥如今虽然恢复了,但终究落下了病根,我怕他像以往一样冲在前面,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……”
木恬听了这话手里的动作一顿,她还以为祁桓是被宫里的事绊住了,才留了妹妹一个人在城外,没成想是提前知道了消息。
她倒是不担忧祁桓会帮哪一边,虽说祁家从不参与储位之争,但一方涉及造反之事,便不仅仅是简单的皇子争斗了。
更何况祁家的庄子可是离自己这里近得很,能把妹妹留下来,本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。
皇宫内,一行人马已经逼近了姚贵妃的萃华宫。
让姚贵妃看好皇帝,姚启初匆匆带着人出门,刚看清来人,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。
领头之人果然是太子和陆渊,身后的人半点不少于他们。
“这些人是哪来的?东宫再加上宫里的所有侍卫也没多少啊射……”
二皇子满脸不可置信,嘴里喃喃自语,却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。
姚启初脸色越发难看,东宫不该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的,还能带上如此多的人手,而且这些人哪里是侍卫,看起来分明是上过战场的老兵。
但事实摆在眼前,这只能说明,他们计划早就被太子一派知晓了!
两边对战之下,太子地位虽高,但是被牢牢护住的,指挥兵士们的另有其人,夜色昏暗,又都穿着铠甲,对面打到萃华宫宫门口时,姚启初才终于瞧出那人分明是祁桓!
怪不得,怪不得这群兵士气势如此强,分明就是镇守在京郊的武威营将士。
武威营乃是守卫京城的大营,非奉诏不得入京,但其首领李将军是从祁家军里出来的,有祁桓担保,加上太子的手令,又有陆渊前去劝说,这才说动他带着武威营的兵进宫了。
姚启初咬紧牙关,他们的人虽说秘密训练的很久,但哪里是这武威营将士的对手,已经是节节溃败,眼见就要被打进萃华宫里了。
“都停下,你们不想要皇上的命了吗!”
太子闻言犹豫了一刻,还是让手下人停止了进攻,两边人对峙着,分出一条路来,太子和陆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