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年礼之前,在他生日那天演唱会上首次唱。
按照邱鸣爸爸妈妈那边的习俗,成年有个很隆重的仪式,邱鸣提前回老家办完成年礼才赶到演唱会场地,飞机落地就换衣服化妆,化完就直接被推上了台,累的大脑嗡嗡响,时间紧张到他没法马上进入状态,所以迟迟不肯开口。
粉丝尖叫声一阵又一阵,还当邱鸣跟刚出道的毛头小朋友一样,试图用掌声给他鼓励。
推了行程提前赶过来要给他惊喜的阎野看不下去,跟工作人员要了麦。
“你到底唱不唱?”
凶巴巴的。
大家都有点懵,邱鸣短暂一怔之后低头笑了一下。
“不唱我走了啊。”阎野说。
大家找不到这个人在哪,一时也没确定这声音是谁的,只是听到这种欠揍的语气就不爽,嗓门大的粉丝隔空喊话:
“走就走!”
“谁稀罕你!”
“那可不行,不能走。”邱鸣听到了,啼笑皆非。心说阎野你看你欺负我,我粉丝都不爽了。
粉丝瞬间乖巧,盯着舞台尖叫。
《两岁》写的就是他和阎野,阎野一来他就找到那感觉了。
骗子,还说没空。
……
头次的印象很不美好。
日子是浪漫的。邱鸣往阎野的喉结上亲,能听到嘶一声。但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毕竟是两码事,提枪上阵的时候才知道对方都是半斤八两。
邱鸣无不嘲讽:“呵,学霸。”
阎野:“彼此彼此。”
扣扣摸摸那么多年,真把这事提上日程时都臊得慌,不互喷几句都没法在这片空间里共存。
“要不……”
争论了半天,阎野这两个字一蹦出来邱鸣就上火了。
邱鸣:“你他妈敢跑不是男人!”
阎野眉梢一动,积累实践经验。
不可控的因素太多,头天醒来他们看上去一个比一个惨,俊脸褪了血色,只剩疲惫。
乌景轩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牛奶,欲言又止半天才心情沉重地说:“没事,人生在于尝试。”
“……”邱鸣朝天翻了个白眼。
阎野是个要强的人,认识到理论经验不能代替实践经验以后改变了学习方式,邱鸣险些因为这个跟他分手。
“为什么……等一下……你能不能把,”邱鸣抓着他的肩膀缓了一口气,对耳边动感的乐点实在欣赏不来:“把歌关了!”
“音乐能调节气氛。”阎野蹭着他的脸挣扎。
邱鸣气炸:“它只能控制你的节奏。”
*火葬场
“公开吧。”阎野又一次提。
邱鸣从百忙之中提神听清男朋友的要求,再一次坚定地拒绝。
“太早了。”
细数起来,虽然邱鸣刚刚爬过法定结婚年龄,可他两今年也四舍五入进入“七年之痒”。别人七年之痒什么感觉不知道,反正不是像阎野这样肉眼可见的焦虑。两人聚少离多,离多聚少,每次碰面都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燃,邱鸣是最近才稍感疲惫。
年少时再坚定的选择都带了轻狂的成分,每成长一岁仍然会笑着骂去年的自己是个傻逼。邱鸣不后悔跟阎野在一起,只是觉得他们的路本来可以铺的更完整。
他对着阎野出柜的时候牛气冲天,回到当年如果让他对着媒体出柜可能也是这个态度,那叫年少。
但当年的阎野可以轻而易举地接受他喜欢男生这事,现在的媒体和大众不一定能接受阎野和他在一起这事。
同性恋毕竟还是个敏感话题。
邱鸣一个音乐人,作他的词作他的曲开他的演唱会,颜值是附加项,公开了,不知道为什么,听起来酸酸的。
没过一会乌景轩就说:“我们绝交吧,也给你找点灵感。”
不要。邱鸣骂了声,神经。
创作人怕灵感枯竭,怕明明有东西想写但是始终得不到自己要的感觉,就像搔痒搔错了位置,蛮痛苦的。乌景轩说对了一半。
邱鸣没有分手的感觉,就算半个月没跟阎野说过话他的心情也很平静,什么肝肠寸断什么买醉消愁,学不来粗犷的喝酒法,他最终买了一箱啤酒也没有动过,装模作样地约乌景轩喝鸡尾酒走失恋形式。
就像乌景轩说的,和好只是时间问题,就算分手了他和阎野也各自规规矩矩守在框内,还不如以往冷战来的激烈。所以分的索然无味。但这次好不容易和好主动权在他手上,邱鸣不想轻易放开。
分手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短很多。
邱鸣在国外拍一组,从楼下往下,能看到很多工作人员和设备,他男朋友……哦前男友特别出众,一米八几气宇轩昂的帅哥,正在跟工作人员说话,柴志业带了一堆礼物过来。
帅哥察觉到楼上的视线,抬头跟邱鸣对视。
邱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心里犹豫要以什么样的形式复合,还有在这边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