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微妙,还是虞城河先岔开话题:“这么晚你怎么不睡觉?”
“我来看星星。”邹寒抬头望天,“在城里很难看到这样美的夜空了。”
虞城河跟着抬眸,微微愣了下,随即左右望望,找到片草地,仰面躺在地上,双手交叉垫在脑后,修长的腿随意交叠在一起。
“我曾经去过很多地方看星空,现在这样美的星空就摆在眼前,三个多月我竟然一次都没抬头看过。”虞城河说完这段话就安静下来,眼睛望着天空,专注地似乎想要把每一颗星星都装进脑海。
他大概是真的爱星空,就这样把邹寒丢在一边。
可能是星空太美,也可能是夜太安静,所有的世俗烦扰和恩怨纠葛都变得无足轻重,邹寒不生气,甚至还来到虞城河身边,也学着他的样子躺下。
腿明显短了一截,邹寒脸一黑,将腿屈起来。
担心被嘲笑,他偷偷朝旁边瞄了一眼,虞城河显然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,还一心一意望着星空。
邹寒的目光却迟迟收不回来,从正面看,虞城河俊眉修目,气质温和大气。可从侧面看,他脸部轮廓分明,稍显凌厉,倒有点像西方人的轮廓。
混血儿吗?
应该不是,虞城河的资料里没有这一项。
虽说混血儿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但也算一种特色,混娱乐圈的,最想要的就是特色。假如虞城河是混血儿,没有瞒着的道理。
光年之外的运动轨迹,转换过后,不过是星星眨了下眼,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。
直到一颗流星划过头话,就听到虞城河朝他“嘘”了一声。
然后眼看着他将人抱上车,只能上前给人开车门,然后借着星光看了一眼,费礼很想直接用车门夹死虞城河。
虞城河退出来,关上车门,松了口气:“你注意一下,车不要锁死,我去拍戏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费礼拉住虞城河,四处望望,确定没有其他人才说,“怎么回事?你把人……怎么了?”
虞城河扶额:“他只是睡着了,难道你想让我将人抱回酒店?”
“不是,他睡着关你啥事?更何况睡着又不是昏迷,叫不醒吗?”费礼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,“以及,你不是怀疑他吗?为什么大晚上还要跟他单独在一起?”
“可能真是我误会了,他大概不是黑。”虞城河说。
两次把黑料送到手上,邹寒都没爆。
还有刚才,他能感受到侧面灼热专注的视线,那分明是喜欢一个人才会有的视线。
而且,邹寒如此没有防备地在他面前睡觉,也不像一个黑该有的警惕性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先去片场。”虞城河打断费礼,“人就交给你了。”
费礼还没来得及说话,虞城河已经大步溜远,气得费礼愤愤道,“信不信我把他……”
他还没想好要把邹寒怎么样,忽然就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背后射过来。
费礼猛地转身,夜风习习,花香阵阵,并没有任何异常。
可刚才那寒气太真实,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刀剑。
费?金牌经纪人?著名铁头?礼难得怂了,跳上驾驶室,将车子开回片场附近。
费礼也不傻,将车停好,确保安全后,就装作不经意去片场看虞城河拍戏,实际上一直注意着这边。
可惜直到天亮,邹寒自己醒过来,他还是什么都没发现。
倒是邹寒醒过来,发现自己睡在陌生车上,吓了一跳。
没找到眼镜,昨晚的事情慢慢在脑海里聚拢,邹寒懊恼拍头。
一推开门就对上费礼哀怨的眼神,邹寒吓得往后一缩,说话都不利索:“费,费哥。”
“看看。”费礼撸起衣袖,给他看手臂上几个红疙瘩,“昨晚替你守夜,被蚊子咬的。”
守夜?
邹寒大概能猜到这是虞城河的车,但守夜什么的,实在想不到。
“对不起。”邹寒被卡在车门处,姿势奇怪地冲费礼半鞠躬,“还有,谢谢你。”
“不用谢我。”费礼还是撑着车门没松手,“你要谢就谢鱼去,是他把你抱上车,还叮嘱我守着你的。”
抱……邹寒扶额,有点尴尬。
费礼关注着他的表情,发现他只是尴尬,并没有暧昧,总算稍微松了口气。
“虞,虞哥还在拍戏吗?”邹寒红着脸问,“我去给他道谢。”
“正拍着呢,不着急。”费礼依旧没让开,“我能问一下,你们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吗?抱歉,我是他经纪人,必须掌握他的所有情况。”
邹寒知道他误会了,忙解释说:“昨晚我睡不着,出来看星星,刚好碰到虞哥来抽烟。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,虞哥真是个好人。抱歉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“没关系,不麻烦,鱼鱼向来宠粉。”费礼努力保持微笑,忽然注意到邹寒搭在车门上的手做了个向外推的手势,立刻回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