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厅里最角落的那个半封闭小包厢是我的专属座位,光线暗位置小,偶尔我犯困了就会拉上帘子在里面窝着睡觉,
说起来,我真的很想把设计师揪过来质问,这些半封闭包厢外的蕾丝边宫廷风小帘子他到底是怎么选出来的,也太有损我店简约现代的风格了。
我喝着咖啡往店门瞟了一眼,看见傅斯澄推门进来,别的不说,他的身高形体还真是优越,挺拔修长,侧脸在店里昏暗的光线下透着白皙的颜色,是那种不经意间瞥到一眼就会忍不住一直多看的人。
反观我,成天耷拉着脸,坐没坐相站没站相,能靠着绝不站着,能躺着绝不坐着,在哪儿都是一副懒洋洋的丧气模样,不少朋友都说我上辈子可能是条青虫。
他们的形容怎么这么恶心啊。
我看见傅斯澄跟前台在说话,估计是问我在哪儿,然后前台指了指我的这个方向。
傅斯澄回过头,穿过整个大厅看向我这边的角落,然后抬手挥了挥,脸上带着笑。
他转过头继续和前台说话,大概是在点单。
然后他转身朝这边走过来,在我对面的位置上坐下,说:“饿不饿?”
“关你屁事。”我把身旁的外套给他扔过去,“拿了衣服就走吧。”
傅斯澄笑了一声,语气里颇有些死皮赖脸的意味:“不行啊,我刚点了喝的,怎么也要等喝完了再走吧。”
“那你去别桌喝,别在我面前晃。”
我没由来地语气变得很差,一是想到之前约炮被拒,二是他这人装体贴的样子太讨厌,不想跟他多废话。
“别生气啊,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吃晚饭,给你点了外卖,一个小时以后送过来,我很快就走的,不打扰你吃饭。”
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我关了手机扔在桌上,抬头看着他,“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他又是一副丝毫不改色的笑容,“怕你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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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饿不饿关你什么事?”我不耐烦地别过头,懒得看他的脸。
“关我的事。”傅斯澄不徐不疾地说,“我想追你,梁暖。”
我想想,有个炮友曾经在某次睡完之后抱着我说要跟我谈恋爱,被我一脚踹下床,然后我穿上衣服出了门,立刻把他的微信拉黑了。其他时候我不爱社交,朋友喊我吃饭都是推五回才去一回,很少结识新的人。现在我天天呆在咖啡厅,来来往往倒是不少人,也有过男的女的见我一个人窝在角落想来搭讪,都被我一张酷似赔了棺材本的冷脸给劝退了,反正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这儿的老板,也不影响生意。
但是眼前的这个人,既不属于炮友,也不属于来搭讪的陌生人,而且还是骆非的好哥们。
于是我直截了当地说:“没可能,滚。”
我不需要男朋友,我不能接受两个人过分亲密,有欲望的时候打个炮就解决了,其他时间我恨不得全世界就我一个人。
我讨厌恋爱,我也没资格拥有,我更不会花时间去喜欢一个人,我也不配被人爱。
并且,我并不觉得傅斯澄有多少真心,不过就是大概没见过我态度这么差的,图个新鲜和刺激而已,满足一下征服欲罢了。
“没事的,不需要你表态,我追我的。”傅斯澄笑着,“暖暖,你骂人的样子真好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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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时间不知道是要从那声“暖暖”开始骂还是从那句“你骂人的样子真好看”开始骂,只觉得傅斯澄大概是个死抖酷爱犯贱和接受凌辱,搞不好他以后会拿着鞭子来求我抽他。
他不走我走,我立刻收了手机往外走,却在路过傅斯澄身边的时候被他抓住了手腕。
我抬脚就要踢他,他却不慌不忙地站起身,一副任我踢打的样子,手仍是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。我才发觉他这人看起来高高瘦瘦,但是手上的力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感,相比之下我跟他的体力还挺悬殊的。
“放手。”我的声音里已经带上怒气。
“别生气呀。”他说,然后他俯身越过桌子拿起我的外套,“就是想跟你说你忘了拿外套,外面冷。”
服务生正端着傅斯澄的咖啡走过来,一见我俩这拉扯的姿态,非常不识相地把咖啡从我们身体之间塞到桌上,然后直起身朝傅斯澄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:“先生您的咖啡到了,请慢用呢。”
傅斯澄礼貌地点点头:“谢谢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服务生转过头看着我,笑得欢快,“老板,要给您再续咖啡吗?”
她的脸上显然一副“快夸我服务周到快夸我快夸我”的表情。
我把手从傅斯澄的手里挣脱出来,看着服务生:“两千字工作心得,明天交上来。”
然后我就拿着外套走了,走之前,我听见傅斯澄的笑声,以及服务生妹妹委屈的假哭声。
作者有话说:
嘤,没有留言和花花我怎么有动力更文呢呜呜呜…
(…不好意思太恶心了我先自杀一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