渊此时根本无心欣赏,在床沿上坐下,伸手就去拉澜澈捂着心口的手:“哪里不舒服,让我看看。”
澜澈遭到剧痛折磨,心情自然不会好,又想到这一切都因聆渊而起,而他一时冲动竟用这种方法孕育了一个生命,最痛苦的时候聆渊这个始作俑者偏偏不知去向……澜澈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邪火,忍不住挥开聆渊的手,口不择言道:“还不是都怪你……你看有什么用?走开,让我一个人待会就好……”
聆渊哪能同意,反手捉住他的手腕,不顾澜澈挣扎干脆利落地扒开他的衣襟――澜澈的肩颈线条柔和优美,胸膛上的皮肉紧致光滑,看不出一丝异样。
难道是内伤?
聆渊看不出所以然,长眉皱起,不敢大意,当即传令召杏林君前来为澜澈诊病,谁知传令术法刚刚脱口澜澈就抬起头来。他被冷汗浸湿的脸庞精致却苍白,一双秋水似的眼眸紧紧盯着聆渊,隐隐带着一丝澜澈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恳求的意味。
“别叫人。”他艰难地开口,“没有大碍,挺过去就好……”
聆渊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要求,坚持传令召来杏林君,刚施完法又探过身去,更加有力地搂住了澜澈,温声安抚道:“我不是大夫,你不让我看也就罢了,不让医者前来诊脉又是什么道理?别怕,杏林君医术高明,你乖乖的,很快就不难受了……”
澜澈整个人被聆渊禁锢在怀中,动弹不得也无力挣扎,被迫与对方肌肤相亲呼吸相闻,谁知这种感觉虽然并不陌生此刻却让他莫名安心放松。血脉的力量很是强大,应龙烛龙这一类上古仙神后裔的血脉更是霸道无比,身体里尚未成型的小生命像是感受到父亲的血脉之力靠近,不知是受到了威慑还是觉得亲近安心,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再闹腾,澜澈也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。
寝殿里熏着清悠微暖的安神香,夜明珠洒落淡淡的银光,澜澈靠在聆渊怀中,心口的剧痛像潮水一样缓缓退去后,困意逐渐涌了上来,聆渊的怀抱宽厚而温暖,没一会儿,澜澈便觉眼皮沉重,闭上眼睛睡了过去。
澜澈心中装着事,睡得并不安稳,半梦半醒中隐约听见 的衣袍摩擦声,有人轻手轻脚踏入殿内。
“深夜劳烦杏林君走一趟,本王甚是愧疚。”聆渊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……他睡到半夜,忽然心口绞痛,可经本王查看并无外伤内伤,不知是何病因,还请杏林君受累一看。”
杏林君供职王城多年,自当初聆渊抢了昏迷不醒的澜澈回到王城起就为澜澈看诊,对他的情况早已了然于胸,听了聆渊的话,疑道:“心口绞痛?不应该啊,老夫为殿下看诊近百年,殿下身子虽弱,灵脉空虚,但心脉健康,并无痼疾旧伤,怎会忽生心痛之症?且让老夫一诊……”
话音刚落,杏林君两指一弹,浅绿色的灵力仿若一道悬丝射出,灵蛇一样缠上聆渊的右腕。
杏林君进殿的瞬间澜澈就被惊醒了,此刻却紧紧闭着眼睛,心中矛盾至极――他既害怕杏林君看出什么蹊跷来,又怕杏林君什么也看不出来、他既不知道如何跟聆渊开口说这件事,又好奇聆渊知道他们有了孩子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……
“王上……”不出片刻,杏林君收回灵力,斟酌再三,张口又闭口,如此循环数次,脸上一副惊愕莫测的神色,始终不知如何开口。
聆渊被他骇得心神剧颤,还道澜澈状况不好,跌声问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,杏林君还请直言!”
“这、我……”杏林君发白的长眉古怪地拧成一个滑稽的角度,双唇半张着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