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之中的,贺宇桦先开口:“越小姐,我们聊聊。”
傅悦目送两人的背影走到外面的庭院,听见楼上再次传来响动,她眼神一亮,对着那道身影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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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闻星走在草坪上,热烈的阳光似乎要把人烧着一般,温度烫得很。
贺宇桦跟在她身后,感觉和第一次见面时很不一样。
其实他早该想到,贺坤不只一次和他提起过昭华实业的千金,朋友死党也曾在耳边肆意宣扬过她的美貌,还有慈善晚宴上,贺沉言对他说的那些话。
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,越闻星的真实面貌比起其他人所描述的样子,还要明媚耀眼得多。
“对不起。”
遮阳伞下,炙热得光线灼得人眼都睁不开。
贺宇桦没想到第一句话,能听见这个。
他有些错愕:“什么?”
越闻星稍稍低头,眸子垂着,声线清丽又好听:“相亲那次,是我骗了你,我欠你一个道歉。”
既然她提起这个,贺宇桦转了话头,问道:“就只有道歉这么简单?”
“那你说吧,想让我怎么弥补。”
她眼神晶亮,没有丝毫躲避,就这么直直地撞上他的视线。
贺宇桦突然生出一个念头。
如果当初,娶她的人是自己...
走近半步,两人之间的距离倏地缩短,他颊边酒窝浅浅,忽然问:“如果,我让你和贺沉言分手呢?”
越闻星看着那张酷似贺沉言的面孔,有一瞬间的分神。
她退后几步,高跟鞋被身后的椅子拌了下,就在她昨天坐着和贺怡聊天的地方,脚下不稳,眼看就要摔下去。
腰间突然被一道力抵住。
贺宇桦将她拉了回来。
室内。
傅悦站在窗边,看着眼前男人的背影,眼里似有眷恋又带了几分狠意。
她越过贺沉言的肩膀看见这一幕,提步走到他身边,嗓音柔软无比,“贺总,我想,越小姐很聪明,总会选择她想要的。”
男人的目光移到她脸上。
傅悦心头霎时一寒。
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,冰冷里掺杂着狠戾。
印象中,他虽然生性冷淡,身处高位又手握重权。
可对属下确是十分和蔼的。
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,才能让傅悦抛却颜面,鼓足勇气来搏一搏。
可现在,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一点都不了解。
傅悦眼底难得闪过一丝慌乱。
贺沉言的气场太过强大,她没有底气招架。
“是吗?”
他淡淡开口,音色仿若掺了冰渣,刮得她满脸生疼。
贺沉言轻蔑地视线扫过她,随即转身离去,一丝留恋也没有。
庭院里。
躲过一劫的越闻星借力站稳之后,立刻和对方保持距离:“谢谢。”
贺宇桦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,轻咳一声以作掩饰,“没事,怪我玩笑开大了点,吓到你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越闻星也没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,她直觉贺宇桦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,“那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要求,只要我能办到的,你都可以提,就当我还你一个人情。”
“看来你是真的在意他。”
贺宇桦呢喃了一句,越闻星没听清,疑惑着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
他转身,朝她一笑,梨涡往下陷了陷,随即说:“其他倒没什么,我今天找你,只是希望你在我大哥身边好好待着,现在看来,是我多此一举了。”
“你是为了贺沉言来找我?”
越闻星听见这个答案,有点惊奇。
贺坤和贺沉言不和是商界谁都知道的事,然而贺宇桦,却不为自己的父亲说话,私心偏向了自家血亲的大哥。
贺坤大概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儿子居然会站在对手这一边。
“是。”
贺宇桦看着她,神情有点不太自然,他摸摸后脖颈,像是在掩盖什么,嗓音轻飘飘地,“希望你们...百年好合。”
说完便转身离开,背影潇洒果断。
别扭又可爱。
夏日的暖风激荡,花坪里供养植物的清水,在阳光里洒下一片彩虹的倒影。
越闻星站在原处看着那道背影,眼眶里浮上一层暖意,她心想,贺怡有句话还是说错了。
贺沉言的身边,从来都不是空无一人。
他有长辈,有兄弟,有朋友。
现在,还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