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希望将来我怀孕的时候也能像你一样。”二公主摸摸肚子。
她虽然是公主,但是苏缇不能不为父亲守孝,这几年是不能生孩子了。
“我听说西凉虎要成亲了。”二公主道。
“之前不就说要成亲了吗,这不稀奇。”王稚道。
“不是……他成亲后,会不会跟我们就不是……”二公主犹犹豫豫:“我也不知怎么说,按理说,他听父亲的话是没错的,可他毕竟是作为二哥的伴读长大的啊。”
王稚叹口气:“人总是会长大,长大了的人,总是有诸多考量。一念起,向左向右都是自己定。”
其实当年,与薛绍冲关系最好的就是西凉虎,可年少时候的情谊不夹杂别的。
但是如今不一样了,西凉勇这种样子,西凉虎真的不知道吗?
其实想想,他也很为难吧?
“唉,我脑子笨,许多事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能好好的过呢?”二公主叹气,这话也未必需要王稚回答。
王稚也就真的不回答,两个人又在太液池飘了一会才叫宫人划船,回到了岸上。
东宫里,小郎君睡得又香又甜。王稚也没打搅,只是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。
这小家伙渐渐长得越来越白净,其实看不出来像谁,怪可爱的。二公主是喜欢的不得了,看了又看。
留她在东宫用过膳食,才送她出去。
“娘娘,家里收到一封信,是姜四郎写给您的。”花奴道。
王稚挑眉:“姜文宇?怎么了?”
“奴婢不知,家里没拆,就叫人送来了。这事储君不知。”想来寄到了王家,那储君肯定不知道。
王稚点头,接来拆开。
看完轻轻蹙眉:“姜文宇说,西凉勇如今越发猖狂,在北庭散播了不少大不敬的言论。说没有他,陛下坐不上皇位之类的。”当然不止这些。
要不然,姜文宇不会给她写信。
信中还有姜文宇的担忧,如今北庭许多西凉人对储君不满,究其原因,最大的问题就是王稚的身份。
毕竟西凉老兵许多都不喜欢王氏。他们对代战公主的崇敬是由衷的。
当年薛平贵做了西凉王,他们甚至对他都不满,何况是王家?
王家可是挤占了代战的皇后之位。
要知道,中原的皇后意味着什么。
有西凉勇的挑唆和故意传播,王稚的名声在北庭已经很不好了。
姜文宇虽然在河西,但是他是故意派人探听,这里面肯定有薛绍冲的授意。
也就是说,这些事,薛绍冲都知道。
姜文宇没有把话说明白,但是是隐晦的提醒她……
提醒她什么呢?
枕边人,没有告诉你的那些事,可能是算计。
王稚叹息,她是不可能拿着姜文宇的话去跟薛绍冲对峙的。不管怎么样,她不能卖了姜文宇。
她感慨于二公主说西凉虎可能变了,但是又感动于姜文宇一如既往的赤子心肠。
不过她倒也没那么难过,因为她也愿意相信薛绍冲隐瞒自己,另有想法。
毕竟之前,自己怀着孩子,正处于脆弱时期,后来是生孩子。
这样的时候,薛绍冲要说那些话,对她来说是一点好处也没有。
再说了,夫妻多年,她对薛绍冲还是有了解的。
就算是没有怀孕,薛绍冲大概率也不会说。他一向就是这样的,只要他想,他就会将风雨挡在你的身外。
姜文宇,许久没有回京了。他的记忆,大概还是停留在西凉人和王氏之间不和。
王稚给姜文宇回了信,不过这信一时半会的寄不到。
长安城里暂时并没有什么事,如今薛平贵将许多事交给了储君,朝中的许多事物他都教导给储君。
也不能说作为帝王他对储君没有忌惮之心,主要是薛平贵身体也不太好。
他的右腿当年受过很严重的伤,平时看不出来的,但是这两年,偶尔会痛,痛起来吃药也不管用。
精神头就难免会短,何况这年代的人,普遍寿命都不长。他也六十二岁的人了,各种毛病都找上来了。
他现在不忙的时候,要么就是在贵妃宫里陪着贵妃说话,要么就是叫贺兰昭仪给他弹琴听。
薛绍冲来找他的时候,贺兰昭仪就正在弹琴。
见了储君,纵然是昭仪也赶紧起身。毕竟陛下年岁不小了,她还年轻,日后有的是在新君手里过日子的时候。
是个有脑子的,就会从现在开始表示自己的恭顺。
“储君与圣人有话说,我就先出去,只是这也不早了。圣人可要我嘱咐嘱咐,一会给您和储君备下膳食?”贺兰昭仪问。
“好,那你就去说一声吧。”皇帝摆手。
薛绍冲点点头:“有劳。”
他对自己阿达身边的女人们没什么感觉,除了不喜欢贤妃和淑妃之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