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暮菀只好蹲下来转移话题,“姐姐也要嫁人了不是吗?你会不会想姐姐呀?”
“姐姐嫁人以后就不住在我们家了吗?”
“嗯。”苏暮菀道:“不过殿下会让姐姐时常来照看铺子,也能回家。”
苏蔚歪着头,似乎想到什么,“姝儿姐姐呢?是不是她嫁的人不准她回来看我们?”
见他对此事如此执着,话题又绕到王姝身上,苏暮菀叹了一口气,承诺他:“姝儿姐姐答应过我,会时不时来看你的,她也很舍不得蔚儿。”
听到这话,苏蔚总算露出了笑脸。
转过身,苏暮菀忍不住偷笑。
原本林云疏还想着再也不用以王姝的身份露面,看来是不可能了。不如要他赶紧做几个布偶送过来,缓解一下蔚儿的思念之情。
想到林云疏又要换上女装,她仿佛已经看到他苦大仇深的表情。
转眼,春闱将至,秦老爷和秦夫人一行人来到京城。他们乘船而来,特意备了上好的布匹和淮州特产送给苏家,答谢半年来苏家对秦方钰的照应。
秦雪雁身子不宜长途跋涉,兴许是为了彭徵,想亲眼来看看,一路上晕了好几回才抵达京城。
他们来的那一日,自然是苏宜风做东,在一品居宴请。
因着想等秦方钰会试过后再回去,为了不打扰苏家,秦家人在一品居定了上等客房。但樱落与苏暮菀许久未见,知晓她即将出嫁,厚着脸皮住在了苏家。
苏冰雁一直对秦方钰的这个妹妹很感兴趣,真见上面以后发觉其实她们个性相投,有说不完的话。
两个人叽叽喳喳,就像是家里多了两只小麻雀一样。唯有跑到秦方钰书斋附近时,苏冰雁才会哑了声,不仅轻手轻脚,还不许樱落叫唤打扰秦方钰复习功课。
樱落太了解自家兄长,根本无需靠这一两日的功夫来精进,不过看着她为秦方钰忙前忙后,又是烧香拜佛,又是做好吃的,感动得不得了,也就只能配合她。
临近会试,她拖着苏暮菀跑到寺庙去点灯祈福,比秦夫人还要紧张,
等到春闱那一日,两家人一同送秦方钰入考场。考场很是狭窄潮湿,不过由于今年是增设的一轮科考,比往日推迟了一些日子,也就并没有想象中的寒冷。加之秦方钰时常晨练,对于这种苦根本不算什么。
所有举子提前一天入考场,次日开始答题。三日交卷后,举子们又在家人的前呼后拥中回家休息。
为了能尽快选拔出人才,主考官、副考官和阅卷的官员们忙得脚不沾地,在举子们蒙头大睡的时候奋笔疾书。
三月末放榜后,秦方钰不负众望得中会元,又经过一番磨勘和复试后取得了殿试资格。
林云佑相当重视此次的殿试,将殿试定在四月初举行,就安排在崇政殿外。殿试以一天为限,又在旁边增设侍卫,按照程序不能完卷者列入三甲之末,较往年更加严格。
这次恩科考试有很多举子都是去年科考遗落的明珠,就盼着这一回能入仕途,为国效力。因此,四月六日清晨,礼部的官吏刚刚张榜公布殿试结果,很快便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。
相比其他人的紧张和忐忑,秦方钰淡定得像个局外人。他甚至为了防止有人榜下捉婿,特意选了个靠近承德门的酒楼坐着,安排下人看榜。
等下人传来他高中状元的消息时,秦老爷生怕看错了,又亲自下去一趟。等看到儿子名字名列藏起,又哭又笑。
消息很快传到苏家,苏暮菀找了一圈才发现苏冰雁坐在院子里。
来到亭子时,看到苏冰雁坐在石凳子上,凝着眉出神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走近一看才发现她一直紧张地在摸夜尾的毛,再摸下去都夜尾背上的毛快要摸塌了。
“樱落要你和她一起去看榜,你偏要躲在家里。”苏暮菀走过去,故作唉声叹气,“刚刚陈管理传消息来了。”
从会试到殿试,家里最不安的就是苏冰雁。真正到了放榜的日子,不管秦樱落怎么劝都不肯前去看榜。没想到在家里等消息的时光更是煎熬,只好在亭子里干坐着。
眼下看姐姐愁容满面,苏冰雁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,手不自觉放松,夜尾如获大赦地逃开了。
她哪里还有心情管一只猫,屏住呼吸看着苏暮菀。
不忍再吓唬她,苏暮菀笑道:“秦公子夺得榜首,成了今年的新科状元。”
“真的?”苏冰雁几乎跳起来,抓着姐姐的手臂晃了又晃。
秦方钰和樱落过来的时候,正看到苏冰雁笑得合不拢嘴。
甫一看到他,苏冰雁蹦得三尺高,跑过去道:“秦二,你中状元啦?好厉害啊!”
樱落笑话她,宁可躲在家里给自己找不痛快,也不和他们一同去。说完还偷偷凑到她耳边低语:“冰雁,你不会是喜欢我哥吧?”
这话把苏冰雁给气急了,伸手轻推了她一把,捏着嗓子说:“你别闹,我喜欢的是谢大人。”
说完,慌张看了眼秦方钰,见他神色无异,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