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晚上,方之遥还是一样的套路,早早地洗好澡、做完护肤,躺在床上等周崇凛过来。
香薰蜡烛是不敢再点了,安神效果太好,怕一个不小心又睡了过去。抑制药呢……方之遥仔细思考了一下,没敢立马就吃。
抑制药的作用不是“压抑”,而是“延缓”。对于方之遥来说,只要抑制药能在周崇凛来的时候延缓他的发情、他就可以想办法不和周崇凛同房,也能避免怀孕的事情被周崇凛发现。这样,方之遥才会觉得这药吃得值得。
昨晚已经浪费了一颗药,今天就谨慎一些,等周崇凛来了再偷摸地吃。
方之遥小算盘打得啪啪响,脑内已经开始想象周崇凛今晚吃瘪的模样了,乐呵得又开始边背台词边哼小曲儿。一连等到九点多,才等来周崇凛的一通电话。
方之遥以为是周崇凛已经到了,打电话来让他开门的,蹭地从床上弹起来接电话:“崇凛,你已经到了吗?房卡我压在门缝下边了,你让人找――”
“我还没到。”周崇凛打断了方之遥的话,“还有点事,今晚很可能会很晚。你困的话,先睡。”
周崇凛向来都比较守约、有时间观念,这下却连续两天放方之遥鸽子,实属奇怪。
方之遥动动小脑筋,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仔细地分辨一下听筒那边的声音,隐隐听出有音乐和谈话声,还有一些清脆的碰撞声和冰块摇晃的哗啦声。
“你――在喝酒?”敏感的方之遥立马想到了酒场。
周崇凛没否认:“嗯。”
“酒吧?”
“嗯。”
“去干嘛。”方之遥这是问了一句废话:去酒吧当然是去喝酒玩乐的啊,还能去干嘛?
总不能在酒吧里谈些什么正经事儿吧?
哪想到,周崇凛还就真的一本正经地回答:“工作。”
方之遥差点没把手机摔出去:这人他妈的,编借口也不编个像样一点的!在酒吧谈工作?我信你个大头鬼!
但方之遥这一个月里摔了两台手机了,手上这台还没用着超过一个月,实在不忍心摔,只能强压着脾气、顺着周崇凛的话继续道。
“那好啊,你谈吧、你继续谈吧,毕竟你分分钟收入上千万呢,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,啊。”
“生气了?”
“我没生气啊――我生什么气?”方之遥嘴上否认,实际上气得呼吸都要不顺了,“我这是关心你、体贴你。
“要我说啊,你既然‘工作’这么忙,那今晚你也不必过来了。反正发情期嘛,我吃点抑制药睡一晚上也能熬过去。你就不用管我,好好地在酒吧里谈完你的工作吧――拜拜!”
不等那边回答,方之遥就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,死摁了好几下锁屏键、滑动关机!
“流氓、混蛋、臭alpha!”方之遥将手机往地毯上狠狠一摔,骂骂咧咧,“爱来不来、不来别来!口口声声说发情期陪我,陪我陪我……陪你个猪头啊陪我!陪小三小四去也别来陪我!
“居然还有脸跟我说在工作?这么蹩脚的借口,三岁小孩听了都不信!”
原本塞在门底下给周崇凛开门的房开被抽走、在门口备着给周崇凛穿的拖鞋被踢乱,就连床头柜上的两颗抑制药也在劫难逃,反手就被方之遥扔进了纸篓里。
不仅如此,方之遥还把防盗链给挂上了,今晚就是下定决心不让周崇凛进门。
弄完,方之遥点上熏香,自己盖被儿睡觉去了。至于那酒鬼臭alpha,今晚爱和谁过和谁过,他方之遥、不管了!
――死外边了都不管了!
方之遥气得头疼,糟糕的情绪带动着身体里不适的感觉上下涌动。
在烦躁和不安之下,他闻着熏香燃烧时、伴着细烟对外挥发的天然植物精油的味道,慢慢地进到了睡梦之中。
意识涣散间,方之遥不知道时间的流动,只迷迷糊糊地感觉满片黑暗之中拉开了一道缝,有人从透着光的缝隙中钻了进来。
熄了灯的房间内很黑,那人遁入黑暗之后、方之遥便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,只隐约闻到一股强势而高高在上的气息、混着酒的醇香向他靠近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……
……
恶心的感觉又从喉间涌出,方之遥拼命地推开周崇凛,对着床边一阵干呕。
“咳咳咳、咳咳咳……”
如果说,方之遥之前一系列的挣扎都被周崇凛看做是情调的话,那么刚才那一下,就远远超出了周崇凛对于“情调”二字的定义,将周崇凛给吓了一大跳。
“遥遥?你……怎么了?”
周崇凛唤了一声,但回应他的只有方之遥的干呕干咳声。周崇凛有些心慌,用被子盖好方之遥赤|裸的躯体,起身去开床边的台灯。
黑暗的房间突然亮起,方之遥被刺眼的灯光弄得更加头晕,捂着肚子摆了摆手,嘴唇苍白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