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被子全都被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,靠墙的书架倒了,放在上面的地球仪摔下来砸成了几半,还有床底下的纸箱也被拖了出来,他放在里面的他妈妈的旧照片都被撕碎了,满屋子里都是腥臭的酒味。
裴 突然觉得有种无法抑制的烦躁,他转身出去一把推开斜对面卧室的门。
刘春玲穿着一条吊带睡裙,正对着镜子敷面膜,门突然一响,把她吓了一跳,一看进来的是裴 ,抬手指着他语气尖酸地骂道:“小杂种,不死在外面,又跑回来骗吃骗喝,跟你妈一样不要脸!”
她涂着斑驳甲油的手指尖快要戳到裴 脸上,裴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面色阴沉。
刘春玲有点怕,但还不肯露怯,硬撑着继续不干不净地骂:“还在那屋里留着死人的东西,晦不晦气!”
她抬手要打,裴 手上一用力把她推开,冷声说:“我已经警告过你了,你动我无所谓,别碰我妈的东西。”
“那个疯女人已经死了!你想找她,你去死啊!”
裴 攥住拳,极力忍耐着,说:“这是最后一次,不信你再试试,看我是不是真不怕死。”
刘春玲还想接着骂,但对上裴 黑沉冰冷的双眼,突然什么也不敢说了。
裴 回屋里收拾东西,把地上的碎纸片都捡起来放到了桌上,他沉默看了半晌,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:
――我周三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