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安被江初霁摁住动弹不得,脸都快贴上他的腿,程安侧身抬头瞪他,胸前凸起的粉色小点若隐若现,发梢的水珠滴在了江初霁的裤子上。
哪里是瞪人,分明是在勾引人。
江初霁捏着程安脖颈那块软肉,他想起自己之前养的那只猫,被自己捏住后颈就会乖乖不动,他又抽出一张纸,帮他擦了擦头发,把他微抬着的头压了下去,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些了,笑着在他耳边说:“别勾引我了。”
“放开。”程安见车里还有个他家的司机,只好口头威胁。“车里还有人。”
“你叫哥哥,我就放开。”
程安当然不会叫,手往江初霁脸上招呼,被江初霁掐住反剪在他身后,他又去低头咬住江初霁的大腿外侧 ,被江初霁捏着下巴薅了起来,舌头不小心蹭过他的手心。
两人在后边小幅度地拉拉扯扯,最后在司机的眼睛重新出现在后视镜里时,江初霁才把手放开,煞有其事地把纸巾拍在程安胸膛,二十四孝好哥哥似的温柔地说:“衣服都湿了,快擦一擦。”
...
期末考之后就又放假了,程安甚至觉得他上次放假还是上个月的事,他待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地收拾起高二之后不会再用的理科书,只有这会儿他才觉得自己是个高中生,他们期末考试之前填了文理分科表,他不出江初霁所料地填了文科。
要是文科没有数学他会更高兴的。
程安把没用的书都堆到书桌地下,收拾完已经天黑了,身上出了点汗,他去卫生间洗了洗脸,他不怎么习惯用屋里的空调,待久了会头疼,擦干脸后他打算去阳台吹吹风,消汗之后去洗澡。
打开阳台的门,看到有人,他刚开始以为是江初霁,正准备离开,就听见那人叫了他一声:“小安啊。”是江父。
“叔叔。”程安心想真是白日见鬼了,今天可是工作日。
一开始和程母住进来的时候,他还会担心他们过度干涉自己,结果发现除却母子关系,他们就好像合租房子的陌生人,程母连自己文理分科都不知道,昨天还问他要不要补补物理。失落难过倒是没有,反倒有一丝轻松。
江父和蔼地冲他笑笑,问了几个诸如“在学校过得怎么样”、“学的东西难不难”、“能不能适应”的问题之后,才自然而然地问到他最想问的那个:“哥哥没欺负你吧?”
“没有。”程安短暂的停顿了一下,才回答。
江父摸摸口袋想拿根烟,又想到程安在,到底没拿出来,他手扶在栏杆上,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,缓缓开口:“我和他妈妈...我们刚开始,很相爱。”
“后来一切都变了。她不再那么温柔,她变得疑神疑鬼。”
“甚至把我关了起来。”
“然后我们就离婚了。初霁那阵一直是她带。”
这转折似乎太过突兀,或许可以理解成江父不想回忆和江初霁妈妈的过去,但是程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,又说不出来。
“这是我的疏忽,后来我把他接回来的,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变得和他妈妈一样了。”
程安不语,冷漠地听着他情绪略带激动的陈述。
“我有点害怕,我给他请了最好的老师,教他礼仪。”
“可是尽管他变得斯文有礼,他的眼神还是让我不寒而栗...”
程安发现江父真的是撇清关系偷换概念的一把好手,听到这他也没听明白他的用意何在,就着话缝插了一句:“至少他在外人面前,没有让你失望。”
没有替谁打抱不平的意思,他甚至没有谴责他的意思,也没有说出那句最难听的,他只是说了一句事实。
话音刚落,阳台的门发出响动,江初霁站在阳台门口,神情复杂,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