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支笔不知怎么回事, 时不时便要停下来喷墨, 而且变本加厉, 接下去的一段话, 几乎涂黑了一半, 读起来满是“口口”, 小舒服,她很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她自己一个炉子炼丹的时候,只是丹田里微微有些暖热,别的就没了。
要是有机会,她也想尝尝这双人炼丹的滋味。
不知不觉,夜色有些深了,窗纱里漏进来的风,有了几许凉意。小。
兴许不是一个人吧,小那笔时好时坏,连猜带蒙的也能往下看,到底比先前便捷多了。万一惹毛了师父把笔收回去,她就更没辙了。
苏毓也有些心虚,生怕她再问东问西,便道:“无事便就寝,早晨早些起来,跟为师去竹林练剑。”
自打看着徒弟舞过一次剑,苏毓就知道他天下第一剑修的衣钵注定是无人继承了,如今督促她练剑,一来是让她动弹动弹,强身健体;二来至少学个架子,别太丢师门的脸。
小了。
是因为换成了她,师父就不想捡了吗?
不知怎么的,她心里有一点不是滋味。
她不是只心里能藏事的炉子,有话便问:“师尊,你那时候,为什么不带我回去啊”
这还委屈上了,苏毓瞟了一眼墙洞里微微撅起的小嘴,嫌弃道;“为何要带你回去?图你傻还是图你能吃?”
一开口便要当他炉鼎,他是闲得慌才会捡这么个麻烦回去。
小的那样,她还是被他救了,仙君说凡人讲究知恩图报。
苏毓听了这话,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夜越发深静,静得能分辨每一片树叶相撞的沙沙声,还有细碎的桐花被风吹离枝头,打着旋落下的声音。
最后风也停了,万籁俱寂。
墙那头的心跳声由速渐缓,呼吸声由浅变沉,苏毓便知道,那没心没肺的小傻子睡着了。
……
小法会上出了个重大变故。
至于究竟是什么变故,书上也没有细写,只提到了一个大阴谋。什么阴谋,谁搞的鬼,依旧没有提及。
她只知道归藏去了六十个弟子,只有不到十人活着回来。
而连山君在法会上受了重伤,险些丧命,是叫人抬回来的。
书上的原话是【经脉寸断,千万道伤口遍布全身,鲜血几乎流干。他眉宇间满是痛苦,眼神破碎,脸色苍白得仿佛风雨中褪了残红的海棠花】。
小顶眉头一皱,简直有些佩服这个写书的人,人都快死了,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儿风啊花的。